当，当……</p>
转动钥匙开门，钟正在敲9点。</p>
客厅的灯亮着，但很安静。</p>
“湘儿？”一道沉稳的男声响起。</p>
“嗯，我回来了，今天弄得有点晚。”吴湘一边说一边把挎包放在玄关柜上。</p>
与客厅相连的餐厅里摆了一张长西餐桌。桌上放着电脑，旁边摆着几本大部头的医书和纸笔。李德正站起身看着她。</p>
“哦，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热菜。”愣了一下，他转身进了厨房。</p>
吴湘换了鞋挂好外套，去卫生间洗了手，出来时，饭菜已经摆好。</p>
两菜一汤，有肉有菜，营养均衡。吴湘坐下来，夹了一筷子黄瓜炒蛋。</p>
“今天怎么能那么早回家啊，李主任？”吴湘打趣道。</p>
李德也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旁边帮她剥虾，笑着回答：“连做了几天手术，被大家赶回来休息了。”</p>
“那你快去睡吧，接孩子煮饭辛苦啦。”吴湘边吃边说。</p>
李德剥虾的手顿了一下，扭头看向吴湘，她正专心吃饭，并没有注意到老公的神色。</p>
“对了，小玉回来有没有跟你说？早上我遇到个怪事……”</p>
“嗯，什么怪事？”</p>
李德语气有点迟疑，但剥虾的手没停。</p>
“早上在路口等红绿灯时，有个灰色的东西贴在车窗上，它像烟一样从缝隙中钻进车，要抓小玉…”</p>
想起当时的情形，吴湘有点后怕，她沉默几秒继续道：“突然又有什么东西出现，把怪物卷走了…”</p>
“什么？！”李德难得的不淡定，吴湘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p>
他自觉有些失态，定了定神，问道：“你还记得什么？…什么东西救了你们？”</p>
吴湘想了想：“一切发生得太快我没看清楚，我只记得灰色的怪物好像有双蓝眼睛，很瘆人……”</p>
这句话说完好一会儿，她没听见李德反应，于是侧头，正对上他幽深的眸子。</p>
“其他人看到这个怪物了么？” 李德放下手中的虾子，一边问一边擦手。</p>
吴湘摇摇头，“路上的人挺多，可好像都没注意到，真奇怪。”</p>
“车子有损坏么？”</p>
“没有，也没留下什么痕迹。”</p>
“你跟其它人说起过这事儿吗？”</p>
“没，这不先回来跟你讲吗。”</p>
李德没有继续问，只是凝视着妻子，然后轻轻地摸摸她的头发。</p>
“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p>
“啊？还好吧。 难道，我应该去检查检查眼睛啊？”吴湘半开玩笑道。</p>
“嗯，明天来医院我给你看看。” 李德顺水推舟。</p>
吴湘想想工作安排，说：“那我送完小玉再去找你。”</p>
李德犹豫了一下，问道：“小玉…上几年级了？”。</p>
吴湘差点一口汤喷出来。</p>
她有些恼怒地说：“你也太夸张了吧，自己女儿的事都不上心，小玉今年刚大班。”</p>
“…是是是，都怪我。”李德尴尬地笑笑，靠在椅背上，一副自责的样子。</p>
吴湘有点心疼，她理解医者的付出和责任，从心底里敬佩他们。</p>
刚要端起碗继续喝汤，却突然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p>
“你不是下午才去接小玉，怎么会不知道她上幼儿园！？”</p>
“接她？湘儿…”李德脸上闪过疑惑，然后是不自然的紧张。</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