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晟安要思考一下才理解她口中那个新兴词汇,这东西是在上次她晚归,他决定自己为她解决需求之后准备的。
他不打算告诉她,自己那些误会和对她错误的揣测。
但她很聪明:“为我准备的?”
白清枚一副原来你早就对我图谋不轨的表情:“你好闷骚啊,还在我面前装矜持。”
周晟安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他在这种血管偾张的时刻依然能保持极强的自控力。
很快白清枚就说不出话来了。
窗外大雨滂沱,雨滴蜿蜒流淌,玻璃窗将暴雨隔绝在外。
白清枚出了汗,身上黏糊糊的不清爽,可并不觉得讨厌。
周晟安去洗澡了,她躺在床上休息片刻,想跟闺蜜分享一下此刻的心情,才记起自己手机丢了。
她裹着床单滚了两圈,闻到上面属于周晟安的味道,小腿翘起来,晃来晃去。
暴雨未停,她心情己经好转。
两天后,白清枚丢失的包被送了回来。
彼时她正无聊地在家里发霉,雨一连下了几天,没有歇止的意思,她又不喜欢雨天出门,倒吊着躺在沙发上发呆。
大门响,周晟安回来,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看她两秒:“在做什么?”
白清枚说:“养蘑菇。”
周晟安右手抬起,拿着一只白色的女士包包。
白清枚马上弹起来,跪在沙发上快速朝他的方向膝行过去,接过包来:“你怎么找到的?监控都没拍到。”
“托了一个朋友帮忙。”
周晟安没多说,但白清枚自小在这个圈子混,知道这个世界上最贵的就是人情。
尤其是周晟安这样的身份。
这只包也没有很贵,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一个手机,为了这么点东西大动干戈,欠下人情,实在是不值当。
白清枚有点小感动:“其实你不用这么麻烦的。”
“不麻烦。”周晟安记得她丢手机时的郁闷。
偷包的是个惯犯,还没来得及销赃,他己经将所有东西都拿了回来:“检查一下有没有少东西。”
“别的没关系。”白清枚拿出手机检查,“我手机里很多照片都没备份,要是丢了就很可惜。”
她打开相册划拉的时候,周晟安瞥见一张他的照片。
他在窗边接电话,长身而立,右手插在西裤兜里,兴许是察觉到她,或者听到她,回头时正好看向镜头。
傍晚的光影在他脸上分割出明暗,周身镀着光晕。
他不知道这张照片在不在“丢了很可惜”的范畴里。
手机完好无缺,所有东西都在,白清枚确认完就丢到一旁,站在沙发上,勾住周晟安的脖子爬到他身上去亲他。
周晟安托住她臀,抱稳她,一起滚到床上是顺其自然的事情。
白清枚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人,喜欢做什么事,想做就做。
她成了周晟安房间的常客,后来连她的衣服也一起侵占了周晟安的衣柜。
这种如同情侣热恋一样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有天跟闺蜜视频的时候,闺蜜冷不丁说了句:“你不会真爱上他了吧?”
白清枚正在躺椅上悠闲晃动的身体停了下来,脸上轻松的神情也慢慢消失了。
这阵子她过得太顺心,开心得飘了,飘久的人终于在这句无心之语里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究竟站在一块什么样的地方,脚下是云还是深渊。
她真的爱上周晟安了吗?
答案好像呼之欲出。
因为爱上周晟安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闺蜜察觉她整个人突然down下来,奇怪:“干嘛这副表情。”
许多种矛盾的情绪在白清枚心里对撞,她无意识地啃起指甲。
因为小时候的这个习惯她从来不留太长的指甲,也不做美甲,好不容易才改掉,意识到自己啃咬的动作后她马上停了下来。
“我好像……真的有点爱上他了。”
“那不是好事吗?”闺蜜不理解,“你嫁的人刚好是你爱的人,多好!难道你希望你讨厌他,每天看到他的脸都烦,还得忍着恶心跟他接吻睡觉生小孩?”
“要我说,你爹只有这件事做得不赖,牺牲了你的择偶权,但他给你找的丈夫很棒,家世样貌人品样样都顶呱呱,你还喜欢,这次联姻不亏!”
她坚定的肯定和鼓励感染到白清枚,萦绕在头顶的低气压减轻了些。
虽然这场婚约是被迫,她没有选择余地,但她最后爱上周晟安,歪打正着也算是幸运吧。
上错花轿嫁对郎?
白清枚低落的心情回升,不遗余力地对闺蜜点赞:“情感大师,心理专家,有你这么优秀的朋友我何德何能。”
闺蜜被吹得很舒服:“小意思,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