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知熠没答话，黑夜中翟双白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p>
但他的沉默告诉她，她随时可以抽身而退。</p>
翟双白忽然在聂知熠的身上感受不到一种东西。</p>
那种东西叫做斗志。</p>
翟双白靠在栏杆上好奇地端详他，他吸完了手里的烟，将烟头丢进露台外面的水沟里。</p>
翟双白立刻走下露台，从水沟里捡起那个烟头用纸巾擦干净，然后将烟蒂撕开，再用打火机点着烧掉。</p>
聂知熠趴在栏杆上看着她做完这一切：“如果我不知道你以前是律师的话，还以为你是刑警出身。”</p>
翟双白笑了：“这种地方忽然出现了价值不菲的雪茄烟头，不觉得很奇怪吗？”</p>
“你从小都这么严瑾？”</p>
“也许是吧，自从第一次有人冒充以湄的亲生父母来骗钱骗人的时候，我好像就化身了警犬，对任何人都很警觉。”</p>
“你对她们这么在意，不怕她们成为你的软肋，就像宗考？”</p>
“一个人如果没有了软肋，还有活在世界上的意义吗？”</p>
“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的。”</p>
“聂知熠，你爷爷的那件事，你弄清楚了吗？”</p>
他又点燃了一支烟，但却没有马上吸，就夹在指间中，寥寥升腾的烟雾遮挡住他的面孔。</p>
良久后，他自嘲地说：“你不认为我爷爷就是我害死的吗？”</p>
“从来没。”</p>
他笑了，趴在栏杆上笑的肩膀耸动：“因为发现我人性的光辉？”</p>
“倒也不是，我接任何案子从来不看人性，只分析这件事情的合理性，人性是多变的，但是案子本身的合理性和逻辑性，是不会变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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