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您说笑了。既然小人有报国之心，又怎么能以市价售卖给官府呢。”</p>
“小人愿意以市价的九成售卖给官府。”</p>
“九成。”申用懋作惊讶状，“哎呀，没想到卫掌柜竟如此深明大义，若是城中其他粮商都能如卫掌柜这般，何愁天下大同啊。”</p>
卫掌柜一听，心里直骂娘，你在我这得了便宜粮食不说，还想让我去帮你和其他粮商传话，让他们也这样。</p>
一百种骂人的脏话在卫掌柜心中涌出。</p>
“大老爷，小人虽然不才，但在粮商中还算有几分薄面。既然朝廷需要，那我楚雄粮商作为大明百姓，自然应当为国效劳。”</p>
“稍后小人就去找其他粮商，保证说服他们，同样以低于市价一成的价格将粮食售卖给官府，以显我楚雄粮商的报国之心，以全我大明百姓的忠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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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卫掌柜真不愧是商界楷模，请受本官一拜。”说着，申用懋微微躬身。</p>
卫掌柜哪敢受申用懋的礼，连忙撤身到一旁，“大老爷，您可折煞小人了。”</p>
“哎，卫掌柜，你过谦了，你当得此礼。”</p>
“来呀。”申用懋招呼一声，就有一名衙役上前，“堂尊。”</p>
“将卫掌柜店中还有仓库中的粮食全部清点好了，登记造册，全部拉到县衙仓库中。”</p>
“等卫掌柜和其他粮商谈妥之后，那些粮商的粮食也是如此处理。”</p>
“是。”</p>
“还有就是……”申用懋话还没说完，就有一个衙役急匆匆的跑来。</p>
“堂尊，堂尊。”</p>
“怎么了？”</p>
“堂尊，中丞大人来了，正在县衙里等着您呢。”</p>
申用懋点手指向刚刚他吩咐的那衙役，“你带着人按我刚刚说的做，不得出一点纰漏。”</p>
“是。”</p>
说完，申用懋就带着人回了县衙。</p>
得了吩咐的那衙役则带着人开始安排人手清点粮食，还贴心的帮卫掌柜将“本店售罄”的牌子挂了出去。</p>
店里的伙计小三子一头雾水，他凑到卫掌柜身旁，“掌柜的，就这么让官府把粮食拉走了？”</p>
“不然呢，你没看到知县老爷都发话了。”</p>
“掌柜的，您在这楚雄那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您这坐地户还能让他一个外来的知县这么欺负？”</p>
卫掌柜一脸苦相，“你知道那知县老爷是什么人嘛，那是当朝首辅的儿子。”</p>
“我这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跟人家比，我哪来的胆子呀。”</p>
“不提这个，申知县是南直隶苏州府人，人家的家乡全是当官的人，再看咱们这云南，有几个考上进士当上官的。”</p>
“别说跟人家比了，人家就是看咱们一眼，那都算人家掉价。”</p>
伙计小三子还是有点不情愿，“可是掌柜的，粮食给他们了，买粮食钱他还没说什么给呢。”</p>
卫掌柜倒是没有太多担忧，“放心吧，反正是花朝廷的钱，又不是让当官的掏钱，人家作为内阁首辅的儿子，不会赖账的。”</p>
“再说了，你没听到刚才申知县敲打我呢，‘战争财’。官府要是以此为理由把店查封，把店里的粮食全部充公，你能有什么办法。”</p>
小三子似懂非懂，“掌柜的，那其他粮店，您还真去说吗？”</p>
“废话，申知县都那么点我了，我能不去说吗。”</p>
“可人家能答应吗？”</p>
卫掌柜看了小三子一眼，“他们比你看的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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