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忽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p>
姜芫嗯了一声，把情绪从过去中抽离，坐直了身体。</p>
面对她的消沉，那股子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周观尘不由蹙蹙眉。</p>
他记得姜芫话很多。</p>
以前只要他回家，她就像小鸟叽叽喳喳，总有说不完的话题。</p>
大到国际局势，小到厨余垃圾，她都能扯一堆。</p>
可为什么现在一句话都不说了？</p>
周观尘自己不是话多的人，可今天竟然有点受不了车里安静的气氛。</p>
好在终于到了周家，车子开进灯火通明的院子，立刻有佣人进去通报。</p>
周夫人方雅琼亲自出来迎接，拉着姜芫的手嘘寒问暖，问她那些补品吃了什么。</p>
感觉着手心的一抹滑腻，姜芫就像被蛇缠上了。</p>
发生的那些事，在她这里好像不存在一样，而所有人似乎都陪着她演戏，连周观尘也一字不提。</p>
姜芫觉得窒息。</p>
好在老爷子让他们去他房间，暂时摆脱了方雅琼。</p>
老爷子的房间就像缩小的古玩店，高大的檀木架子上摆放着不同年代的珍宝，墙壁上是名家画作，房间中央放着黄梨木雕花圆桌，角落里的鹤嘴香炉吐出袅袅薄烟。</p>
老爷子正在煮茶，80岁的老人脸色红润，一看就保养的很好。</p>
他招呼他们坐下。</p>
姜芫接手，素手红壶，纤纤袅袅，分外好看。</p>
周观尘看着自己杯中的山水图惊讶，“你会点茶？”</p>
姜芫淡淡嗯了声，“跟爷爷学过。”</p>
老爷子看着面前的小两口，笑眯眯地说：“芫芫很聪明，学什么都快，你这当丈夫的呀，还是要多了解她。”</p>
姜芫张了张嘴，她想要说离婚的事。</p>
但周观尘却拉住她的手，对老爷子说：“爷爷，您放心，我们会把日子过好。”</p>
她挣扎了下，男人的手却跟铁钳一样，根本挣不脱。</p>
姜芫索性不管了，“爷爷，我们……唔。”</p>
嘴里给塞上一块点心，周观尘装模作样的，“尝尝这个茶点，爷爷的御用厨师做的，别处吃不到。”</p>
姜芫：……</p>
老爷子眯起眼睛，他浸淫商场一辈子，怎么会看不出俩个人之间的猫腻？</p>
放下茶杯，他冲周观尘摆摆手，他就退到外面。</p>
姜芫有些不安，拿茶壶的手也不那么稳了。</p>
老爷子冷眼看着，等这份压力给到位了才淡淡开口：“芫芫呀，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你受委屈了。”</p>
姜芫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p>
她平静了片刻才道：“爷爷，这些年我和姜家给周家造成了很多困扰，我无才无德，也帮不了观尘什么，有我没我都一样，您就同意我们离婚吧。”</p>
终于说出来了，她心里一阵轻松。</p>
老爷子却轻轻一笑，“不至于不至于，你是我们周家的大少奶奶，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p>
“那要是我自己想改变呢？”</p>
连续被打断被忤逆，老爷子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芫芫，豪门婚姻要结要离都不简单，牵扯了太多的东西，不如你先听听我的解决方案，嗯？”</p>
感觉到老爷子的威压，姜芫只好点头，“爷爷，您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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