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三代魔法女神午夜的指引下，左思用了整整一个星期才终于读完了耐瑟瑞尔卷轴第一个大章节的第一个小节，也就是十张卷轴中的第一张。</p>
不得不说，作为这个世界最早在陆地上创建文明的智慧生物之一，同时也是一切有鳞生物，诸如蜥蜴人、蛇人的创造者，撒鲁克巫虺们对于奥术魔法的理论研究的确算得上是登峰造极。</p>
甚至就连后来辉煌一时的耐瑟瑞尔文明，也不过是从前者基础理论研究的成果中，延伸转化出一些法术与应用技术，仅此而已。</p>
至于发明创造，虽然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但在基础理论研究方面并没有什么令人称道的突破性进展。</p>
而且巫虺们在书写这些卷轴的时候所使用的魔法文字，也是一种独创的东西，就连他们那些没有学习过奥术的同胞都不一定能读懂。</p>
最显着的特征就是一个魔法符文所表达的意思非常复杂，往往相当于费伦大陆通用语的十几个单词乃至几十个单词、上百个单词。</p>
就好像古代文言文一样，被精简到了极致。</p>
尤其是在开篇阐述最基础理论的部分，但凡有一丁点理解错误，都会对接下来所有的部分产生影响。</p>
幸好！</p>
有午夜这位魔法女神的指引，左思总算是有惊无险走完了最难、同时也是最危险的第一步。</p>
理解了开篇的理论基础和大纲，那么再学习接下来分门别类的知识就不会出现太大问题。</p>
当然，作为读完一张耐瑟瑞尔卷轴的奖励，左思对于魔法的理解变得更加深刻，体内汹涌澎湃的奥术能量呼之欲出。</p>
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提升任意一个奥术施法职业的等级。</p>
不过他没有急着使用，而是打算等先把【秘术师】职业提升到lv8、获得七环法术位，然后再把这些阅读卷轴获得的奖励一股脑加在【大法师】职业上。</p>
毕竟【秘术师】可不是纯粹的奥术施法职业，同样也包括神术。</p>
所以不能享受阅读耐瑟瑞尔卷轴带来的好处。</p>
如此一来，就可以直接免费白嫖五个等级的大法师职业。</p>
血赚！</p>
就在左思美滋滋思考着要如何对现有施法类职业进行优化的时候，午夜随手将第一张金色卷轴放回盒子里，用略带赞许的语气说道：“仅仅用一个星期就读完了一张卷轴的所有内容，你的智力水平和理解能力真是令我感到吃惊。要知道即便是尹尔明斯特等选民和其他一些传奇法师，可能都需要一个月乃至更长的时间。”</p>
“这都是多亏了您的教导，还有这双【知识之眼】。它赋予了我旁人难以想象的观察力和理解速度。”左思十分谦虚的回应道。</p>
“不！这可不仅仅是我的教导，还有知识之神赐予你那双眼睛的功劳。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告诉我你那不正常的身体状态和超高智力的奥秘吗？”午夜饶有兴致的问。</p>
左思没有说话，仅仅是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p>
“好吧，我想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p>
午夜也没有过多纠缠，果断将其归类到旅法师独有手段和职业特殊能力。</p>
毕竟在知识之神欧格玛的描述中，这是一个可以与神明比肩的特殊群体。</p>
甚至可以不经过星界和以太位面作为中转，直接跨越空间与空间之间的夹缝，进入到那个连神都无法涉足的“黑暗虚空”。</p>
所以掌握一些能够不断强化自身的特殊力量并不值得大惊小怪。</p>
相比起这些，其实魔法女神对于左思身上那个连接异世界的能量通道更感兴趣。</p>
因为通过这些天的观察，她能感觉到那些原始的魔法能量正在眼前这个小家伙的身体里不断涌动，同时跟方圆数百米范围内的魔网之间形成了井水不犯河水的共存现象。</p>
这也是为什么她明明没有允许那些魔法体系进入这个世界，但左思却依旧能够正常使用的原因。</p>
“您在看什么？”</p>
左思被女神那双异样的眼睛盯得有些发毛，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脸。</p>
午夜笑着摇了摇头：“不，没什么。我现在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神都对你产生了兴趣。</p>
因为你的存在本身就像是一个由无数巧合拼凑起来的奇迹。</p>
那璀璨的灵魂宛如一颗无暇的宝石，会吸引着每一个看到它的生命。</p>
好了，既然你已经成功阅读玩第一张卷轴，剩下的应该自己就能搞定，我也没有必要继续留下来浪费时间。</p>
不过请记住，如果你在阅读其他卷轴时感受到大脑刺痛或者意识恍忽，那就用圣徽来向我求助。”</p>
说完这番话，魔法女神的化身便直接打开一道传送门消失的无影无踪。</p>
对于这位女神最后那番莫名其妙的话，左思感到了困惑与不解。</p>
但他并没有纠结太久，大概几分钟之后就收起用来存放耐瑟瑞尔卷轴的盒子，立刻动身前往深水城的秩序之塔，打算用前些日子矮人鲁格送来的冒险收益分成，去购买一些材料和魔法物品。</p>
算算时间，已经差不多离开阿斯卡特拉足有好好几个月，是时候该回去了。</p>
向门口的守卫出示了凯尔本替自己办理的会员徽章，左思便获得了进入秩序之塔的资格。</p>
当然，这栋占地面积巨大的建筑与其说是一座塔，倒不如说是一座魔法堡垒更合适一点。</p>
事实上，“法师塔”本质上一个非常抽象的概念，并不一定要是尖塔的形状。</p>
因为只要有能够收集和存储能量的元素池，周围墙壁和天花板通过魔法能量加固，再建造一些特殊功能房间，都可以被统称为“法师塔”。</p>
并且跟大多数法师塔的安静不同，这里嘈杂的就像是市集一样。</p>
无数穿戴打扮像是冒险者的家伙，正在各个出售魔法武器、装备、药剂、卷轴和道具的摊位上，跟那些负责售卖的学徒们激烈讨价还价。</p>
由于采取了“寄售”的方式，所以当某些法师把自己制作的东西交给秩序之塔售卖时会给一个“最低价”。</p>
而这些学徒的任务就是把它们尽可能的卖出高价。</p>
从“底价”开始，销售价格每提升百分之十，摊位负责人都能从中获得一部分提成，最高可以达到去掉底价后净利润的百分之五十，也就是差不多一半。</p>
不得不说，发明这种激励政策的人绝对是个“天才”。</p>
他通过利益捆绑的方式，将每一个负责销售工作的学徒主观能动性都调动起来。</p>
无论是为了赚取学习魔法所需要支付的高昂花费，还是为了讨好那些大法师让对方指点一下自己，学徒们都必须充分发挥聪明才智，忽悠那些冒险者把口袋里最后一个金币掏出来。</p>
“看起来好像很有趣的样子。”</p>
戴维安饶有兴致打量了一下周围评价道。</p>
“是啊！秩序之塔的管理者直接把这里改造成了各种魔法物品的交易市场。不过非公会成员好像需要缴纳保证金才能进来。”</p>
左思显然注意到了那些冒险者在进来的时候，会在门口给一名像是出纳员的女性递一袋子金币，至少五百以上。</p>
但想象也不奇怪。</p>
毕竟这里卖的东西，哪怕最便宜的也要上百金币，普通人根本消费不起。</p>
更何况冒险者这个群体原本成分就相当复杂。</p>
尤其是那些手脚不干净的盗贼，经常会在买东西的时候趁店主不注意顺走点什么“纪念品”。</p>
当缴纳了保证金之后，他们再想要偷点什么东西，那就要考虑一下是不是得不偿失了。</p>
就在左思准备略过那些成品，寻找有价值的原材料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p>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支冒险小队正在出售他们的“战利品”，两个保存还算完整的眼魔尸体。</p>
为首的野蛮人挥舞着粗壮的胳膊，疯狂从嘴巴里往外喷吐沫星子，语气严厉的咆孝道：“才两千金币？开什么玩笑！这可不是那些小号的高斯眼魔，而是真正能够释放反魔法力场、各种可怕射线的真正眼魔。看看它那颗巨大的主眼，还有环绕在四周的眼梗，这玩意最少也值五千金币。”</p>
“如果是活的，别说是五千金币，就算是几万也没有问题。但问题是这些只是尸体，以我的权限最高只能给出两千金币。如果不满意的话，你可以选择带回去。”</p>
一名看上去二十四五岁、身穿法师长袍的青年，一脸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膀。</p>
身为安民法师公会的一员，他可不怕区区几个想要耍横的冒险者。</p>
别说是身高两米出头的野蛮人，就算是巨人和食人魔的混血来了也得老老实实照规矩办事。</p>
不然的话，各种强大的控制和魅惑类魔法，分分钟能教会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人如何夹着尾巴做人。</p>
正当没什么脑子的野蛮人情绪开始有点失控的刹那，左思突然走到近前，指着地上的两具眼魔尸体说道：“卖给我吧，我愿意出每具尸体五千金币的价格。”</p>
“你？真的！”</p>
上一秒还想要论起拳头打人的强壮野蛮人战士，下一秒就停止了一切动作，眼神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惊喜。</p>
从身上没有任何奥术灵光的简陋装备和大量的伤疤不难看出，他和他的队友们都相当穷，极有可能是深水城周围某个原始部落的成员。</p>
他们外出冒险的动机也很单纯，应该就是为了赚钱给缺衣少食的部落买些粮食、食盐和御寒衣物过冬。</p>
由于寒冬即将到来，等下雪之后陆上运输就会被迫中断，所以才会表现的那么急躁。</p>
至于左思花高价购买这些眼魔尸体的用途，当然是为了制造强大的不死生物——“亡眼暴君”。</p>
这是一种眼魔的僵尸形态。</p>
虽然没有什么智力，但却可以保留眼魔生前大部分的魔法能力。</p>
包括致命的魅惑射线、解离射线、恐惧射线、死亡射线、石化射线、负能量射线、睡眠射线、迟缓射线、心灵遥控能力、反重力飞行能力……</p>
从能力方面来看，完全就是一个超级移动能量射线炮台。</p>
而且每天可以无限量的使用，不用像其他施法者那样还要考虑法术位的问题。</p>
像这两具主眼保存完好的尸体如果制作成“亡眼暴君”，甚至还能保留其长达四十五米的锥形反魔法力场。</p>
甚至可以说除了没有智力之外，“亡眼暴君”就是一个披着不死生物特性的完整体眼魔。</p>
不！</p>
搞不好比眼魔还要可怕。</p>
因为除了眼魔原本的能力之外，这些家伙还拥有一大堆不死生物的免疫特性。</p>
在《死者之书》上，有关于这种不死生物非常详尽具体的转化方法。</p>
之前去地脉迷城冒险，左思就想要抓捕几只眼魔，亦或是弄到一些尸体。</p>
只可惜沿途并没有遇到。</p>
现在碰巧看到了，自然不会轻易放过。</p>
别说区区五千金币，就算是再加一个零他都会毫不犹豫的买下来。</p>
因为一个“亡眼暴君”力量和价值，根本不是区区几千乃至几万金币能够衡量的。</p>
想到这，左思干脆利落的冲龙裔骑士挥了挥手：“给他一万金币！”</p>
戴维安二话不说，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皮袋，清点出十张价值一千金币的汇票递了过去。</p>
“给，这是一万金币的票据。你可以拿着它到任何财富女神的神殿去兑换等价的货币，也可以直接在深水城任何一家店铺购买想要的东西。”</p>
“嘿嘿！谢了，伙计。我就知道肯定会有识货的人。现在这两具眼魔的尸体归你们了。”</p>
这位身材高大健壮的野蛮人战士明显不是第一次进入大城市，明白这些印有财富女神握金侧面头像小纸片的价值，咧开嘴露出了和善的笑容。</p>
由于性格直爽的关系，他们永远会把喜欢和讨厌一个人直接展现在脸上。</p>
目送这支完全由野蛮人组成的冒险队伍走出秩序之塔，戴维安迅速将眼魔那沉重的肉球尸体塞进次元袋，紧跟着在青年法师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扬长而去。</p>
不用问也知道，这个年轻人根本不知道眼魔尸体的价值，更不知道制作“亡眼暴君”的具体过程和工艺。</p>
估计之所以出两千金币，八成是打算用那些眼梗来制作眼球法袍之类的魔法装备。</p>
继续沿着市场转悠，左思发现秩序之塔出售的施法材料，不管是种类还是稀有程度，都要比安姆首都阿斯卡特拉高出不止一个档次。</p>
一方面是这里对待魔法的态度更加开放、包容，施法者不仅数量众多，而且平均等级也非常高。</p>
即便是在嘈杂的一层大厅，依旧偶尔能遇到擦身而过的高阶法师、术士。</p>
至于另外一方面，自然就是深水城地理位置在危机四伏的北地，大部分区域仍旧处于蛮荒和未开发的状态。</p>
冒险者们经常能找从一些遗迹、荒原和森林中找到好东西。</p>
而且脚下还有地脉迷城和从事各种奴隶贩卖、非法交易的头骨港。</p>
所以完全不缺“供货渠道”，价格也相对要便宜一点。</p>
大概逛了一圈，左思就把自己身上差不多所有的现金花了个精光。</p>
随后他带着人直接离开秩序之塔，在深水城一个不起眼的小胡同里打开传送门，返回了阔别已久的法师塔。</p>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p>
当一行人穿过传送门的刹那，保持着巨龙形态的维尔梅斯突然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p>
很显然，左思也跟星港上的吉斯洋基人一样阴险，选择把传送门的位置固定在位于高塔之下的龙穴内。</p>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没发生什么事情吧？”左思巡视着四周问道。</p>
维尔梅斯漫不经心的回答：“除了你那个黑暗精灵奴隶跑了之外，基本一切都在按照原定计划进行。哦，对了，你抓回来的那条母龙，我把她跟那条巨型变异猎犬关在了一起，就在隔壁的束缚之间里。”</p>
“卓尔精灵跑了？什么时候？怎么跑的？她脖子上不是戴着升级过的奴役项圈么？难道小智（障）没有阻止她吗？”</p>
左思下意识皱起眉头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p>
因为他完全想不出，一个整天被精神控制下的俘虏，到底是怎么从戒备森严的法师塔里逃出去的。</p>
“那个该死的卓尔明显有很强的心灵控制抗性。</p>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成功挣脱了控制但却没有表现出来。</p>
然后偷了一根钢丝锯，悄无声息锯断脖子上的项圈。</p>
最后再利用送饭时间骗过你唤醒的法师塔意识，直接钻进下错综复杂的水道。</p>
由于前一段时间，法师塔下层跟阿斯卡特拉的下水道之间没有任何阻碍，所以整个逃跑过程异常顺利。</p>
发生这件事情之后，我就让地精奴仆把通道封死，只留下了一个隐蔽的秘门。”</p>
维尔梅斯没有任何隐瞒，大大方方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p>
从那满不在乎的语气和态度不难看出，这条红龙压根就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p>
“那地精呢？在法师塔地下挖掘的地精没有逃跑的吗？”左思继续追问。</p>
尽管在地脉迷城里已经捕获并制作了好几张黑暗精灵生物卡牌，因此他对于区区一个俘虏也没原来那么在意。</p>
但问题是，这件事情不光是有一个俘虏跑了，而是法师塔的管理和防御出现了巨大漏洞。</p>
否则的话，那个女性卓尔精灵就算有心灵抗性、成功锯断了脖子上的项圈，也应该没办法跑出去才对。</p>
维尔梅斯不加思索的回应道：“地精没有逃跑的机会。因为我给它们安排了连坐制度，如果有一个逃跑，那么整队人都要跟着一起死。更何况还有大批亡灵生物跟着。”</p>
听到这个答桉，左思原本严肃的脸色才终于稍微放松了一点，开始通过精神连接跟高塔的意识进行沟通。</p>
没过一会儿功夫，他就大概知道自己离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以及目前地下部分的挖掘跟建造进度。</p>
由于地精不像狗头人那样是天生的打洞高手，所以在挖掘的时候不可避免发生了多次坍塌事故。</p>
光是因此而被活活压死、闷死的倒霉蛋就超过了上千之多。</p>
虽然后来挖掘出来的尸体都被死灵系魔法重新复活，继续以亡灵形态不眠不休的干活，但还是影响了整体进度。</p>
后来不得已之下，只能从传送门另外一边请了几个狗头人挖洞专家前来进行技术指导，坍塌事故率这才慢慢降下来。</p>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坏消息就是扎泽司泊以南的群山中，地精几乎已经快要绝迹了。</p>
因为周边地区所有的地精，差不多都被抓到法师塔地下变成苦力。</p>
如果再需要劳动力，可能就要把目光投向那些兽人、豺狼人之类不太好管理的生物。</p>
不过法师塔意识倒是给出了一个建议，那就是先把它们全部杀光，然后只带尸体回来转化成低级亡灵。</p>
左思稍微考虑了一下，立刻便同意下来。</p>
毕竟亡灵最大的优势就是不需要休息和吃喝，一天能干二十四小时。</p>
相比之下，站在单纯劳动效率的角度，地精狼人的性价比实在是不怎么高。</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