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抽四百毫升,确实多了点。
这可是九十年代,没有那么规范,换成是后世,哪怕出现这样的缺血情况,医生、护士都不敢随便从病人家属身上抽血,因为不符合规程,生怕要承担责任。
腊梅和吴启智被护士带到边上的护士站,给他们在手臂抹了酒精消毒,就开始抽血。
腊梅手里紧紧握着一个橡皮圈,按护士要求,不时要按压一下,吴启智也同样如此,估计是为了加快抽血的速度。
温热的血从绕在手腕上的管子流到血袋中,血袋慢慢膨胀起来……
腊梅暗暗祈祷自己的血能够帮助二伯父度过难关。
抽完血,父女二人在休息室坐着。
吴启智看着女儿脸色略带苍白,道:“腊梅,一会带你去吃猪肝。”
猪肝补血,容远人都这么认为。
腊梅点头说好。
有人关心总是好事,她记起前世她也曾献过血,那是为一个车祸的患者献的。
当时,她在医院里当临时护工,医院广播说要献血,她自己刚生完孩子不久,但一听血型和自己相同,毫不犹豫就去献了血。
结果献完血出来之后,身体虚弱的她走在街上“扑通”一声就晕了过去。
她醒来之后,才发现并没有人扶起她,还好是倒在路边,如果倒在马路中间,就有被车撞的危险。
她头晕目眩,身体发软,只能慢慢走回去。
走到家里的时候,孙谋回来了,骂骂咧咧地问她为什么不赶紧回来做饭。
尤桂玲则是把孩子塞到她手里,让她边背着孩子边炒菜……
腊梅全身一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就听吴启智关切地问道:
“腊梅,是不是做噩梦了?我看你嘴里一直嘟哝着什么,还全身直发抖。”
腊梅清醒过来,晓得自己做了一个恶梦,她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道:
“爸,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
“我看你睡着了,就没叫醒你,怎么样?感觉难受吗?”吴启智问。
“不要紧,不难受。”
腊梅站起来,轻松地走了两圈,然后对父亲说:
“你看我没事吧。刚才只是刚抽了血有点发晕,其实不要紧,这点血对我算什么。爸,你呢?”
吴启智伸出碗口大的拳头,胳膊弯起来,让腊梅看他的肌肉,说:
“我也没事。”
腊梅乐了,小时候父亲比这个动作,她就喜欢把手环在他的手臂上,然后荡秋千。
只是现在她已经不是那个小女孩了,荡不动了。
“现在知道谁是袭击二伯父的人了吗?”腊梅问,“我听二伯母说车上的东西都好好的,没有人动过,二伯父钱夹里的钱也没少,早上二伯父出门时,二伯母放的一千块都还在钱夹里了。
我看这作案手法不像是劫财,倒像是报复,二伯父有仇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