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的办公室。”</p>
那就是董事长兼董事总经理办公室，高城赶紧说：“我明白了。”</p>
*</p>
水管改造改到圣心楼这边了，这两天停水，生活有些不方便。</p>
梁可风下楼的时候，刚好碰见好叔好婶用扁担挑水上楼。</p>
她礼让到一边，问：“现在排队挑水的人多吗？”</p>
“好多人。排队排了一个小时。”</p>
好婶：“晚上没水洗澡，阿风你要不要回亲戚家？”</p>
梁可风：“回吧。晚上就不用做我的晚饭了。”</p>
到了楼下，她的助理秀冬拿了一沓文件在等她，等会儿要开会。</p>
四方城寨从事灰产行业的人数基本上统计好了，大家对于打击灰产有很大的分歧。</p>
会议上，除了程咬金，其他堂口的坐馆，都不同意严厉打击灰产，因为这样会严重破坏四方城寨原有的居民生态。</p>
啸哥比较着急，他很希望能做出成效，他希望在自己任上，四方城寨能成为一个治安良好、干干净净的美好社区，而不是一个罪恶之城。</p>
梁可风当然是最为坚定的改革派，但她深知，改革太过激进，损害太多人利益，很可能会反噬，最后把自己的命都革了。</p>
梁可风双手磕在桌面上：“这次我们统计出了灰产人口，占总人数的百分之三十左右，这是个很可怕的数字，十个人中就有三个，一下子把他们都清走，可能不现实，既会影响四方城寨的繁荣，也怕有人起来造反……”</p>
忠直叔马上附和：“阿风你说的对，这次我站你这边。”()?()</p>
马骝也道：“把他们清走，那不就是送走财神爷嘛？我们南区本来就困难，租户少了，收入更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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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可风话锋一转：“但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不能原地踏步，我们确实是不应该激进，但可以一步一步按照我们的理想方向去引导发展。说白了，这些灰产，不是我们的财神爷，相反，他们是套在四方城寨脖子上的枷锁。只有慢慢把他们都清走，或者逼他们转行，我们的整体治安环境变好之后，四方城寨才能摆脱罪恶之城的名号。”()?()</p>
程咬金连忙应和：“阿风说的有道理。”()?()</p>
笑口李问：“那要怎么做？”</p>
梁可风抛出自己的想法：“第一条，成立治安巡逻小组，所有明面上不允许的产业，要一点点清理出城，一开始力度不用太大，明面上是严厉的，暗地里是宽松的，慢慢来，一步步来，给他们充分的时间选择是离开还是转行。第二条，对于正常职业者，减少每月例金的征收额度，同时对无正当职业者，增收每月例金，变相地逼这些人离开城寨。”</p>
忠直叔担心：“那还是要逼他们走啊。”</p>
梁可风：“对啊，不走也可以，那就转行。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而是用尽量温和，留有余地的方式，来进行这场改革。”</p>
“把他们逼走了，租户少了，收入也会跟着减少，那我们怎么办？”</p>
梁可风：“这是一个腾笼换鸟的过程，不是说我们把这批鸟赶出去，笼子就空在这里，笼子空出来，我们打扫好，肯定会有更多的鸟儿想要飞进来。同样的道理，城寨治安和环境变好，也会有更多的平民百姓愿意进来居住。到时候环境好了，租金也可以适当上调，我们整体向上走，不是比原地踏步要好吗？”</p>
马骝点头：“阿风说的有点道理。”</p>
梁可风继续：“是会有一个阵痛期，但是如果我们连这个阵痛都不能忍受，怎么改变？就好像现在改造水管，圣心楼这几天都得下楼挑水，我们不能因为这两天不愿意下楼挑水，就选择不改造水管吧？”</p>
笑口李恍然大悟：“是这么个道理。”</p>
忠直叔也被说服了：“我是讲道理的，只要大方向是好的，没有不愿意的道理。啸哥呢？啸哥你是老大，你说了算。”</p>
啸哥当然也没办法自己说了算，不管他同意不同意，真正老大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p>
关键老大还讲道理说服了他，他当然不好再继续坚持。</p>
“阿风这个方案确实比较合情合理，也好执行，那接下来就是细节问题了。”</p>
统筹任姐说：“我们这边先根据胡主任的意见，下周拿出一个具体的方案来。”</p>
各方意见基本达成一致，接下来是各区工厂的工作进展会议。</p>
会议前，梁可风把丑话说在了前头：“除了糖果厂外，其他四区的四家工厂，都拿了我的钱，作为投资者，我可能会对各厂的改革和生产效率有一定要求，同时，我也会让珍姐监管各厂的财务状况。各区工厂能成功，</p>
我们四方城寨才会有更美好的明天，在此，我希望大家不要有太多的私心，这是双龙堂的工办工厂，不是你们的私产，我先明确这一点。”</p>
这话让坐馆们都不舒服，但没人敢反驳，毕竟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p>
特别是像笑口李这样的，设备梁可风进的，第一个大客户是梁可风的关系，直接是港明集团那边抛来的长期订单，印刷一本一周一刊的故事汇，单单这个大单，就能让印刷厂吃饱。</p>
开完会，梁可风回办公室，啸哥跟来了。</p>
啸哥跟进o记下个月开始要从严打击土料走私，他想要在这个月底之前帮我们囤够今明两年要用的土料。”</p>
这正合梁可风的意，她道：“可以啊，让他囤。”</p>
啸哥拉开椅子坐下：“陀螺叔的意思，土料存在我们这里最安全，但是这个土料的进货款，不能全部由他垫付，他希望我们两方按照占股比例，支付进货款。”</p>
梁可风：“你告诉他，我们没有钱，吃饭都困难。”</p>
这夸张的说法，把啸哥逗笑了：“我说了，现在他那边做出让步，他出60%，我们出40%。我没同意。你怎么看？”</p>
梁可风还想从陀螺叔那里掏钱进来，她怎么可能往外掏。</p>
“如果按照我们的现金规模，他别指望大规模囤货了，小规模囤货都不能。我们能掏2万，他是不是只掏3万，最后进的这点货够干什么？他要是不放心把货屯在我们这里，我们可以给他空个房间出来做仓库，钥匙给他也好，他派人来看守也好，他自己选择。”</p>
啸哥点头赞同：“我让阿海去跟他们谈，我们这边态度冷淡点，他会比我们着急。”</p>
大多数时候，啸哥跟她步伐还是挺一致的，有啸哥在前面顶着，梁可风可以轻松很多。</p>
这边聊完，啸哥出去了。</p>
梁可风拿了本子准备往外走，此时电话铃声响起。</p>
她拿起电话：“喂。”</p>
“是我。”</p>
秦启明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她办公室电话。</p>
“骆四少爷，有事？”</p>
秦启明：“我找了你几次，想跟你说，推迟婚期的事，你爷爷不同意。”</p>
梁可风冷笑一声，嘲讽道：“只能如期举行婚礼是吗？那不正合你心意？你不是说，你喜欢我，想跟我结婚吗？怎么，说的谎话不算？”</p>
秦启明笑了：“我没说谎。金吊桶说，我们的缘分，是怎么打都打不掉的。今天能见面聊吗？我去接你。”</p>
梁可风稍微一盘算，正好，不用她特意去约他了。</p>
“我现在要去云雀楼旁边的榨油坊做事。”</p>
秦启明听见这熟悉的地方，不由问：“你去那儿做什么？”</p>
“我们新租了那边几套空房子，准备重新装修一下做厂房。你如果过来，直接到榨油坊找我。”</p>
秦启明：“我这边过去三十分钟，很快。”</p>
她提醒了一句：“别让你家人知道我在四方城寨</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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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不会。”()?()</p>
梁可风把电话挂了。()?()</p>
*()?()</p>
马骝租下了榨油坊前后三栋楼房，后面两栋还带着院子，面积加起来并不算小。</p>
梁可风和马骝、原木尺厂厂长以及装修队聊了有大概半个小时，基本上把木门工厂格局定了下来。</p>
从后面院子出来，往榨油坊走，刚好遇见了来找她的秦启明。</p>
马骝一眼认出了那位开百万豪车的富家帅哥，这回不用梁可风招呼，他非常识趣地道：“阿风，我走先了。”</p>
等马骝离开，秦启明才问：“你们打算在这儿开什么厂？”</p>
“木门厂。”</p>
她的态度比他想象中要好。</p>
秦启明点头：“想法挺好。怎么会租这边的店面呢？”</p>
梁可风微微一笑：“因为这里有一条暗道，直通四方城寨，这么关键的店面，我们当然要抓在手里。时间还早，走吧，带你去看看下面的暗道。”</p>
无缘无故去看暗道，秦启明警惕心骤然而起，但梁可风邀请他去，就算刀山火海他也得去。</p>
转进一间办公室，掏出钥匙打开暗门，梁可风走在前面。</p>
往下走就是暗道，看着熟悉窄小的地下通道，秦启明说：“这么窄的通道，除了走人，你们平时想要利用起来，还比较难。特别是木门厂，材料都是大件的，根本通不过。”</p>
梁可风：“是啊，能通人就行，就像现在……”</p>
她话未说完，一转身，直接手肘往他心口撞去。</p>
秦启明反应极快，他往后一退，闪避开，她直接一拳打过来。</p>
这次他没闪，而是握住她的拳头，往身上一带……</p>
他力气大，但她动作快，她借力打力，顺势把他摁倒，两个人同时摔下，她手肘卡在他脖子上。</p>
倒在地上的秦启明没有反抗，因为他看见一前一后都有身影，她的两个保镖出现了。</p>
梁可风在他腰上一摸，摸出车钥匙，她把钥匙扔给钟细标。</p>
“我的人会把你的车开到别的地方去，没人知道你今天来过这里。”</p>
秦启明：“你想把我怎么样？”</p>
“你不是要当疯狗吗？铁链把你锁起来，让你感受一下，真正的疯狗生活。我爷爷离世之前，你别想离开这里。”</p>
秦启明笑了，脑海里只闪过几个大字：不要招惹女人！</p>
作者有话要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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