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瘸一拐的身形，顿了一下，忽然扭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p>
“能不能请大人再护我一程？</p>
我可以给您当牛做马！</p>
做什么都可以！</p>
哪怕是菜人！</p>
最多最多，只耽误大人两柱香的时间！”</p>
“菜人？</p>
只换两炷香的时间，值得吗？”</p>
“值！”</p>
少年的回答斩钉截铁。</p>
“那走吧。”</p>
苏晨没有多问，带着姜黎默默跟在少年的身后。</p>
“……什么是菜人？”</p>
姜黎还是忍不住问了声，这两个字组合在一起，她有些想不明白。</p>
“以己为菜，被人食者，是为菜人。”</p>
人……吃人。</p>
姜黎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些饿疯了的百姓，会以渴望的目光看着自己。</p>
那是看到了食物……</p>
想至此，姜黎胃里阵阵翻腾。</p>
少年带着那半块饼子，走到一个窝棚当中，里面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姑娘。</p>
看个头与容貌，似乎比姜黎小得多。</p>
那是他的妹妹。</p>
捡来的。</p>
看着像是只剩下一口气。</p>
少年如此坚持，把半块饼子带回来，为的就是在妹妹临死前，能吃上一口饭。</p>
姜黎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将少年为给小姑娘的半块饼子推开，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了一块干净的干粮。</p>
与之同时拿出来的，还有一小块，尚未吃掉的蜜饯。</p>
这一幕，更是让少年伏地想要继续磕头。</p>
可这一次，苏晨出手拦住了他。</p>
“你的妹妹本不该如此的。</p>
如果给你一个机会掀翻世家，但会付出性命。</p>
你愿意做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