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策荣的事，一直秘而不宣。 </p>
只有少数的人与沈氏知晓。 </p>
在顾明舒找到顾晨霜时，她提着一些解暑的绿豆汤，准备去申思阁看望三个孩子。 </p>
见到顾明舒来访，她十分诧异：“大姑娘，你……你怎么来了？” </p>
大姑娘是敬称，她作为庶出晚辈如此称呼并无不妥。 </p>
但未免显得生疏。 </p>
顾明舒习惯了，她这位小姑姑和姨奶奶一样，向来谨小慎微，从不轻易逾越她们的本分。 </p>
见小姑姑一脸疑惑的样子，顾明舒道：“小姑，先把汤水放下，我有事与你说。” </p>
顾晨霜陡然一惊，声音已然发颤：“大姑娘，出了什么事了？” </p>
说着，她自言自语起来，竟是先乱了阵脚：“这几日我一直心神不宁，想着肯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p>
她胆战心惊，惴惴不安。 </p>
惶恐得就像迷失在海域里的人，不知前路，难料祸福。 </p>
但尽管如此，她依旧谨守着本分，小心翼翼。 </p>
顾明舒见她如此，也是一阵难受。 </p>
作为这个家唯一的庶出，小姑姑从小所受的尊卑教育早已根深蒂固，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撼动的。 </p>
或许只有生死关头，这姑姑才会放下仿佛与生俱来的小心翼翼，展现出不屈不挠的一面。 </p>
“小姑。” </p>
顾明舒淡声唤了一句，脸上没有同情，更无特意为了迁就对方的性情所表现出来的和善。 </p>
她那么平静。 </p>
平静得叫顾晨霜更是不安。 </p>
“大姑娘，出什么事了？” </p>
顾明舒没有隐瞒，单刀直入：“赵襄闯入申思阁，吓到了策荣。” </p>
“哐当！” </p>
食盒坠落在地。 </p>
汤水遍洒，一片狼藉。 </p>
顾晨霜脸色蓦地变得煞白。 </p>
她咬牙切齿，双拳紧握，像是恨到了极致：“什么时候的事情？” </p>
但那恨与怒之中，却又隐隐掺杂着一种难以抑制的，仿佛从灵魂深处发出来的恐惧。 </p>
这些年的毒打，早已将她打怕。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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