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纤长的手指抚过，那只手因为拿剑，已经失去了原本如玉的光泽，但仍旧不失美丽。 </p>
她说：“五哥，这回北燕人和一些蝇营狗苟的吃相太难看，就算当日/你没有留下记号，他们也总有办法引顾家军过去。” </p>
“八万将士为国捐躯不是你的错，他们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理应名垂千史的英雄，是我东陵不朽的城墙。” </p>
“哪怕没有你的记号，只要他们接到百姓有难的消息，必定义无反顾前往阴山。” </p>
“错不在你留了记号，而是在那些把斧钺挥向东陵的北燕贼子，是那些背弃了家国的宵小之辈！” </p>
听到这里，顾璟又岂会不知顾明舒的心思？ </p>
他把顾明舒握住玉佩的手拉过来，凝着那手心薄薄的茧子，露出温柔的笑意：“是五哥没用，让你担心了。” </p>
顾明舒没有说话，下意识曲握手指，想要把薄茧遮住。 </p>
只是那手指头上又布满伤痕，那是在雪地里刨雪落下的伤。 </p>
她想遮，却遮无可遮，避无可避。 </p>
顾璟放开她：“如果你太累太辛苦，五哥看在眼里，也会疼在心里，所以我们兄妹都要好好照顾自己。” </p>
顾明舒不认为这个消息与自己的几句宽慰，便能让五哥积压心底的愧疚烟消云散。 </p>
五哥的性格，她是知晓的。 </p>
五哥善良、正直，有责任感、有担当，可越是这样的人，越是不能放过自己。 </p>
但听到顾璟的话，她还是心有安慰。 </p>
她知道，七哥还活着的消息，还是抚慰了五哥那颗溢满愧疚与自责的心。 </p>
最后，她收好玉佩，认真地道：“五哥，我们不伤害别人，但也不能伤害自己，这是底线，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把这个底线守住了。” </p>
不伤害别人，是做人的底线。 </p>
不伤害自己，则是做自己的底线。 </p>
顾璟看着顾明舒，认真地点点头：“好。”</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