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舒起身，再次问他：“你如何得知，北燕人会使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你又在什么时候，布下这一招棋子？” 适才说真话，顾明舒也不曾相信。 </p>
风墨白当然不能说，前世霍世勋并未出兵，小姑娘拼着几乎全军覆没的代价收复平城，却因为这样的事情，导致阴山变成禁域。 </p>
而顾家男儿的尸骨，与那八万将士，永远地弃尸阴山谷中，成了小姑娘心底永远的遗憾。 </p>
所以他私底下安排了这样一批死士。 </p>
事实上，从头至尾，他都没有过多干预，只是在关键的时刻，做恰到好处的事情。 </p>
因为他知道，眼前这倔强的小姑娘，就算没有他帮忙做好一切，也会扶摇直上。 </p>
他不会挡住小姑娘前进的路，但会默默陪在身边，雪中送一盆碳，至暗时送一束光。 </p>
但是，携着报恩之心而来的他，说着那一句句看似不着调的话，怎么说着说着，那些话就掺杂真心了呢？ </p>
风墨白按捺住越跳越快的心房，温柔笑道：“我是神仙，有预知能力。” </p>
顾明舒淡声道：“能否正经点？” </p>
风墨白敛住神色，一本正经地开始胡说八道：“北燕人的手段，向来都阴损，我料想他们会采取极端的方式。” </p>
“于是在你派出江辞前往北燕时，我也与部下死士取得联系，让他们随机应变。” </p>
“歪打正着，他们应付了这一次的突发状况。” </p>
顾明舒再度问他：“你究竟是何身份，为何豢养死士？” </p>
风墨白抖了抖袖子：“就我这容貌，这才情，这本事，这气度……肯定生于钟鸣鼎食之家。” </p>
“尽管家破人亡，但父辈积累的财富还在，豢养死士很奇怪么？” </p>
顾明舒又道：“你还是不肯透露你的身份？” </p>
风墨白站在她面前，好似在认真探讨问题：“无论我是什么身份，我都是你看到的风墨白，难道我身份变了，我就不是我了么？” </p>
顾明舒道：“我并非这个意思。” </p>
风墨白道：“但凡你有要求，我都会毫无条件答应，但凡你有疑问，我都会毫无保留解答，唯独身份这事，抱歉，这是我不想提及的**。” </p>
顾明舒瞪了他一眼：“自说自话，上一个问题，你就没有认真回答过我，还扯什么前世姻缘。” </p>
风墨白再度保证：“我说的字字句句都是真的！” </p>
顾明舒没有听他狡辩，转身走下了城墙。 </p>
风墨白听着她的脚步声，唇角复又高高挑起。</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