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这冲天的火光下，看到这座斑驳古墙之上，无数人被吊住双手悬挂在空中。 </p>
他们无不浑身是血，无不一身脏污。 </p>
就像一串触目惊心的血葫芦。 </p>
一个，两个……无数个。 </p>
城墙有多长，这特殊的葫芦便挂了多远。 </p>
顾明舒勒住缰绳，万数大军止住脚步，如同决堤的洪流登时被山体阻挡。 </p>
卫骁破口大骂：“娘的！这些人看起来不是战俘！很可能是这城中的百姓。” </p>
顾明舒握紧缰绳，额上青筋暴露，已是怒到极致。 </p>
就算卫骁不说，她也看得出来，那些被吊挂在城墙上的人并非战俘，而是活生生的百姓。 </p>
有男，有女，有老幼。 </p>
甚至还有小小的孩童。 </p>
当气势雄壮的顾家军停下脚步，敛气屏息地望着这一幕时，他们甚至能听到城墙之上，那微弱且绝望的哀嚎。 </p>
北燕人当真卑鄙无耻，为了阻止顾家军攻城，竟用这这样下作狠辣的手段。 </p>
把她想守护的人，把她顾家几乎灭门也要守护的对象，就那么挂在城墙之上。 </p>
用一条细细的绳吊着，用这细细的绳来决定他们的命运。 </p>
若今夜这支队伍打进去，就算拿下了平城，他们所要守护的人已经死了，那他们守着这座失去百姓的城做什么？ </p>
这让其余几座城的百姓如何看待顾家军？ </p>
若今夜因此退兵，一旦北燕援军来到莲城，与平城前后夹击，姚城的将士与百姓，全然没有活命的机会。 </p>
打，失去的是百姓和民心。 </p>
不打，失去的是将士和辛苦得来的姚城。 </p>
打与不打？ </p>
就算是冷静如顾明舒，也不能在顷刻之间做出决定。</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