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燃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见面前人猛地蹲了下去。
这破睡袍没有任何防备性。
纪燃本来就兴在头上,秦满又知道怎么样才会让他舒服,他抓着秦满的头发骂骂咧咧了几句,立刻就噤了声。
浴袍的腰带松散的垂在他大腿两侧,纪燃整个身板抵在门板上,手指都颤栗起来,憋了一路的欲/望终于得到释放,却又始终得不到一个尽兴。
“秦满……”他垂头,看着蹲在身前的男人。
外面的人热热闹闹的在讨论麻将人数怎么分配,声音吵耳,整个走廊都能听见。
纪燃一想到自己和他们只隔着一扇门,整颗心脏都差点跳出胸膛。
片刻,秦满做了个吞咽动作,揶揄道:“太快了吧。”
纪燃失神了一会儿,又震惊又崩溃,不可思议地问:“你……你吞了?”
“操了,你快吐出来……你有病啊?!”
这事秦满虽给他做过好几次,但从没真正吞下去过。
秦满没应,也没站起来,他往前看了看:“你今晚,兴致很高啊。”
纪燃窒息道:“行了,让开,你赶紧去洗嘴巴。”
“做吧。”秦满抬头看着他,把他的顾虑扫清,“做了也不会让你负责的。在你没答应我之前,我们就都是金钱关系,你出钱我办事,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
“……不要。”
“可你还没下去。”秦满问,“你受得了么。”
“谁没右手还是怎么的?”纪燃硬着嘴皮子道。
“你自己做会舒服?”秦满循循善诱道,“你这是喝了太多王八汤,两次都下不来。难道你打算以后都靠手?要是答应了我还好,万一拒绝了,你那些钱也打算打水漂了?”
什么破王八汤能这么猛?!
纪燃刚要说什么,秦满又开始动嘴动手,他的话全被咽了回去。
“做吗?”等纪燃重新精神起来,秦满才慢悠悠地发问。
男人对性这方面的意志力是很薄弱的,尤其是在情动的状态下。
纪燃的想法已经完全被他带歪了。
是啊,他付了钱的,要是因为秦满两句表白就算了,那他岂不是亏翻了?
而且上床和爱情完全是可以分开的——看程鹏就知道。
所以我也可以!
纪燃脑子里一阵推算,最后咬着牙道:“你先去漱口。”
“你嫌弃你自己啊?”秦满笑了。
“去不去?”
“去。”秦满站起身,“你先忍忍,我很快。”
“……滚。”
因为这件事,在后面的接吻中,纪燃简直快崩溃。
秦满总是摁着他亲好久,然后问。
“我嘴里干净了吗?”
“还有没有味道。”
“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是什么味儿的。”
“不想!”纪燃涨红着脸,抓起旁边的枕头砸他,劲儿约等于无,“你他妈的……要做不做?不做滚出去,废话这么多,我买你来讲小品的?”
农家乐的老板是真的朴实,纪燃能保证,那王八汤所有材料绝对都是实打实的。
他来回折腾到半夜,心里那股无名火才终于消了,洗了澡后就沉沉睡了过去,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清晨,电话铃声唤醒熟睡的人。
纪燃懒得放耳边,干脆给手机点了个免提:“干什么?”
“呜呜呜……”那一头,岳文文声音特别委屈,“小燃燃,我完了,我要死了,我英年早逝。”
纪燃一听,略略撑起身子,眉头都皱了起来:“怎么了?”
“我流鼻血了!!”岳文文叫的撕心裂肺,“流了好多!整个枕套都是血!!我一大早起来还以为自己被人杀了在灵魂出窍呢!我是不是快死了?我怎么办啊?是不是得打个120?”
“……”
纪燃又舒舒服服地躺了回去,连声音都懒了几个度,“放心,死不了。只是上火了。”
“怎么可能!我在工地天天喝绿茶!”
“是昨天那锅王八汤。”
岳文文稍有迟疑:“真的吗?只是个汤而已,功效没这么猛吧。”
“就是这么猛。”纪燃闭眼道。
“哦,好吧,那我就不打120了。”岳文文放下心来,道,“小燃燃,那你赶紧收拾收拾起床吧,程鹏下午有个会,我们得退房走人了。”
挂了电话,纪燃刚坐起身,腰上就多了只手。
“我帮你止了鼻血呢。”秦满睡眼惺忪地看着他,笑得慵懒,“也不谢谢我?”
纪燃甩开他:“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回程路上,岳文文像是想到什么,半跪在座椅上回头问:“小燃燃,你也流鼻血了?”
纪燃闭眼道:“没有。”
“那你怎么一下就想到昨晚那锅王八汤了?”
“……别吵,我要睡觉。”
岳文文莫名被凶了一句,委屈地看了秦满一眼。
秦满莞尔:“他昨晚也上火,没怎么睡好。”
岳文文:“怪不得我昨晚翻来覆去没法睡!那你们昨晚怎么睡着的?”
“我给他喝了一晚上的绿茶。”
纪燃铁青着脸:“闭嘴。”
托秦满的福,他这辈子都不想喝王八汤和绿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