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箱子扛到车的副驾上，帮他系上安全带。</p>
“坐稳点，别把自己倒出来了。”</p>
囚木子当然无法回应我，只能从他呼吸的动作，感受到他还活着。</p>
我不算久违地坐上爱车的驾驶位，准备出发。</p>
“小言你还好吗？要不要我们陪你去？”</p>
小姑在车外游离着视线，不敢看箱子里的事物。</p>
一旁，陈大立双手抱胸，欲言又止。</p>
最后只是提醒我，记得回来吃饭。</p>
我短暂地挤出微笑：</p>
“放心，我一个人就足够了。晚餐前我应该会回来。”</p>
我和几人道别。点开枯荣子发来的导航，驱车离开。</p>
世家的大本营就在边海市郊区。</p>
但枯荣子说，几十年前，世家人其实并不生活在这里。</p>
或者说，伊家人本就不是南方血统，我也曾听爷爷讲过字正腔圆的普通话。</p>
这涉及到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p>
当时，上面受不了伊氏世家目无法纪、中饱私囊。用强硬手段，让世家从天子脚下举族迁至南方山区，还收回了他们的所有特权。</p>
也是这次举措，让世家对上面非常不满。</p>
几千年来，他们这些除魔道士连帝王来了都要行礼，何时吃过这种亏？</p>
那时的伊氏世家比现在强势许多。</p>
和上面打起冷战，搞罢工，对出没的怪异置之不理。</p>
但哪怕如此，上面宁愿自己找办法解决，也绝不求助于世家。因此牺牲了许多人。</p>
最终，还是世家主动认了怂。</p>
他们生活奢靡，又收不到除魔费，硬生生把自己搞断粮了。</p>
无数道士嗷嗷待哺。</p>
天师们这才重新联系到上面，双方各退一步，签了协议。</p>
从此以后，世家需严格遵守法律，并负责清除怪异，维持社会安定，以此换取特权。</p>
可若世家办事不力，或再有瞒上欺下的行为，上面都有权问责，收回特权并施以惩戒</p>
虽然无法消除世家在各界的影响力，但好歹是把世家人从体系中切割出去了。</p>
事实证明，这么做是绝对是正确的。</p>
后来，国家蓬勃发展，走向富强。</p>
世家就更不可能还于旧都了。</p>
也是从这个节点起，世家内部愈发颓靡，开始在南方混日子。</p>
本应存于风骨中的骄傲，变得浮于表面，仿佛一群不愿接受大清亡了的贵族子弟。</p>
现如今，世家人甚至都快不懂除魔了。</p>
没有了存在的理由，被淘汰只是早晚的事</p>
这段历史，是在福化县除魔那晚，枯荣子和丹华子与我闲聊时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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