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喜地回头。</p>
后座上还是空无一物。</p>
那抹红色，不过是俄罗斯套娃的部分色彩。</p>
空调的冷风吹得身子发凉，却吹不走脑内的烦躁感。</p>
“妈的。”</p>
我甩了自己一巴掌。启动车辆，面无表情地往伏人村外驶去。</p>
一路上的风景，和印象里别无二致。</p>
田野、宅邸、山林、草木</p>
略带泥泞的山路，把车子溅得满是泥点。</p>
我一刻不停地回到县城，来到爸妈居住的小区，快步冲上楼梯间，站在a幢306号的门前。</p>
眼前所见令我忍不住握紧拳头。</p>
熟悉的防盗门外，贴有一对红火的春联，不再是褪色的模样。掀开门垫，也找不到藏在底下的备用钥匙。</p>
我试探性地敲门。</p>
“回来啦？”</p>
房屋里传来女性的嗓音。</p>
房门很快打开，现出一名陌生女子，穿着围裙，手持锅铲。</p>
306室的布景和我印象中的完全不同。</p>
鞋柜、沙发、电视、餐桌无论是款式花纹，还是摆放位置，没有一个是我熟悉的。</p>
“你好，有事吗？”那女子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笑容淡化下去。</p>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世家派来的人吗？”</p>
“世家？什么释迦？”</p>
我看了眼楼梯间的标号。</p>
a幢3楼，没错。</p>
“没什么，应该是我记错门牌号了。抱歉打扰了。”</p>
我露出歉意的微笑，转身离去。</p>
身后的房间里，传来小女孩的话语。</p>
“妈妈，你刚刚在和谁说话呀？”</p>
“不认识啊，应该是有人走错地方了”</p>
“哦，爸爸要到家了吗？”</p>
“快了，在路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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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迎着夕阳，坐回车上，不停地打起电话。</p>
“小姑？没什么，我给你报个平安对了，那臭道士说会打钱给你，如果一星期内没收到，记得跟我说”</p>
“大伯，你和伯母到家了吗？嗯，照顾好自己，符咒用完记得找我”</p>
“结巴，我不在的这两天，你有遇到伪人吗谁乌鸦嘴。关心你还不行了？”</p>
“厂长，我还要再请两天假，真的，就多两天。让我再休息一会儿吧”</p>
接连打了几个电话，我才感到稍微平静了一些。</p>
困意悄然袭来。</p>
或许，我真的该休息一会儿了。</p>
这么想着，我放平车座椅，关掉空调，两手捂着肚脐，闭上双眼</p>
恍惚间，我再次来到了伏人村的山林。</p>
那不可名状的未知神只，蠕动着巨大无比的身躯。身上明明漆黑一片，却又闪烁着迷幻的色彩，犹如漂泊于肮脏河流的油状物。</p>
祂又在注视我了。</p>
像是欣赏水槽中的游鱼，饶有兴致。</p>
祂发出噪音般的低语，说要再给予我一个赐福。就像赏给鱼儿的鱼食，不需要额外的理由。</p>
而我，也没有拒绝的权利。</p>
祂说从今往后，我再也没有无梦的安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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