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让我看看这回是哪个人想扮成我阿公。”</p>
一阵沉默后，棺材里的“爷爷”突然瞪大双眼，直挺挺地坐起来。</p>
他的外貌发生了变化，如橡皮泥般扭曲，变成了伊景光的模样。</p>
伊景光的肩膀还留着血洞，是我用发簪戳出来的，其他地方的伤已经痊愈了。</p>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喉底发出令人反感的蛤蟆嗓音：</p>
“那两把刀又是什么法器？为什么能杀掉人言魑？”</p>
“谁知道呢。说不定也是无生魑送我的。”</p>
我随意回答，让两把菜刀的刀刃互相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p>
这是我开始杀猪前的习惯。</p>
不等伊景光回话，我突然大步向前，朝他冲去。</p>
“你！”</p>
伊景光也没想到我会如此激进。</p>
等他反应过来时，刀口已经快要伸到他肥大的脖子下。</p>
伊景光好歹是人魑，瞬间就移出了棺材。</p>
可刀尖还是划破了一点他肥胖的脖子，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p>
“别跑啊，肥猪。你不是要把我献给你的神吗？”</p>
我露出笑意，又是举着刀冲向他。</p>
“你疯了。”伊景光面无表情，躲开我的攻击。</p>
“你这邪教徒，居然好意思说别人疯。”我再次挥刀，还是落空。</p>
伊景光站在我身前两米处，拿出符咒短剑，斜着眼，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p>
“伊言，你难道忘了我是人魑吗？你有再强的法器又如何？难道能杀得了我？”</p>
“歪眼老头，你不是说我半人半魑吗？你是怪异，我也算半个怪异。”我也对他笑道。</p>
听我说这话，伊景光的笑容突然消失。</p>
随即，周围的世界突然换了副模样。</p>
不再是伏人村的老宅，而是充斥着冰冷机械设备的血腥车间。</p>
一扇扇放血完毕、开膛破肚的整猪被挂上钩子，运往机械流水线切割。耳边响彻机械切割声，与猪猡的悲鸣。</p>
是我工作的屠宰厂。</p>
“释妄界万人万相，我一直在思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在算是明白了。”</p>
我慢慢走向伊景光。</p>
“多亏了你这蠢猪，居然进入我的释妄界来骗我，不然我也没机会能杀掉你。”</p>
先前，我在商务车上进入释妄界，唯独看不到伊景光和那个道士司机。</p>
因为那是我的释妄界。而我不懂怎么把别人拉进来。</p>
后来，我和爷爷逃出伏人村，伊景光把我拉进了他的释妄界，只留爷爷在外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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