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晋楚安知晓,那就不单单是知州被撤这么简单的事了,到时,凤阿府的河水,想来又得月余才能再度澄净。
彰显皇室威严的飞骑,未有振翅高飞,如平民马匹一样,四足着地,在城中缓缓行走。
行到一处,便一处人群聚集,议论声不绝于耳。
“哎,那就是骥王妃啊?”
“好像是,长得挺标致的,身板也挺那个什么,英姿飒爽的。”
“你们知道今日为何这么大阵仗吗?”
“听西城那边人说啦,好像是知州长子惹到王妃了。”
“那不完了,这知州府怕是得换人住了。”
“好事啊,早就该换换了,之前不常说吗?凤阿府知州这职位,真是是个人都能上,反正没啥事干,就能白领俸禄。”
“要我说,该!那严余兴本就不是个好的,这几年仗着王爷顾不上眼底下的小事,他就没少干那些欺男霸女的事,还不知天高地厚去惹王妃?该!”
“……”
在不住的喧哗声中,飞骑大军到达知州府。
飞骑跪地,周怡翻身下地,身后人群处喧哗声更甚。
周怡未有回头,招手唤来人,将得到消息,还想不出办法解决,只得掩耳盗铃般紧闭门扉的知州大门,撞开!
两队铁甲侍卫,从撞开的大门两侧蜂拥而入,为周怡开道。
周怡便也在侍卫簇拥中,行进严府大门。
严老知州,在周怡走到前厅处时,姗姗来迟,面上是气喘吁吁的,好似未有将他们关在门外,方才知晓般匆匆而来。
“下官来迟,还请王妃恕罪。”本就年老佝偻的脊背,在此时又深深躬下,让人见了不由生出不忍之心。
但周怡却未有错过,他眼底闪过算计的精光。不知悔改,还妄想用道德压她。
周怡未有顺他意,随着他话接道:“这罪,本王妃恕得了你,但若是让军纪严明的王爷知晓,又可能恕得了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用道德压我,我用强权压你。
更实际些的才有用。
严老知州此时才显露出真正的惊慌,跪倒在地行了个大礼,“不知下官何处得罪王妃,但请王妃言明,下官一定痛定思痛反躬自省。”
周怡摇了摇头,竟还想油滑地搪塞过去,懒得同他过多废话。
直言道:“与你无关,本王妃今日来,只是来捉拿杀人凶手严余兴,你若是犯有包庇之罪,你的论与罚,自有王爷定夺。”
这不过是吓唬他罢了,毕竟周怡只能确定此事同严余兴有关,可还未有明确证据,指明杀人凶手是何人。
除非她能见到与此事相关的几名客卿,分别听明声音后,才能分辨。
可心里有鬼的人,却惊不起她这一诈。
严老知州,便如断尾求生的壁虎,为求严家能保下来,思虑不过半刻钟不到,便一五一十向她说明。
西郊平民区一案,确是他长子做的。
但为了撇清干系,他还不忘声声含泪道:“老夫此前并不知晓,是今晨,逆子才向老夫说明,老夫是绝无包庇之心呐,早已将他关押在府中,不时便要将他递交官府啊,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