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就看着奶奶喝酒吃肉，见到奶奶如今生龙活虎的样子，沈禾打心眼里高兴。</p>
脑海里无端浮现出奶奶死后漂浮在水面上的画面，沈禾眼睛蒙上水雾，她抱着空瓶子，低声呢喃：“奶奶，你一定要长命百岁啊。”</p>
苏锦看着孙女，突然大发善心，将另一瓶酒撬开，递给了沈禾。</p>
“来，小酒鬼。”</p>
沈禾笑嘻嘻接过啤酒，又开了一瓶。</p>
啤酒这玩意儿，度数不高，但很容易让人陷入微醺状态。</p>
沈禾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p>
她一根根地挑着韭菜吃，眼神有些放空。</p>
喝惯了村里酿造的高粱酒，这点啤酒对苏锦而言，就是小打小闹。</p>
苏锦清醒得很，她望着满面悲伤的孙女，冷不丁问道：“苗苗，奶奶是怎么死的？”</p>
沈禾豁然抬头，眼神错愕，也布满痛苦之色。</p>
沈禾仔细回想，并不记得自己有对奶奶透露过她的死因。</p>
沈禾舔嘴唇，摇头说：“奶奶身体好着呢，瞎说什么，你最后肯定长命百岁了。”</p>
苏锦却说：“苗苗，你是我养大的姑娘，你撒没撒谎，奶奶一眼就看得出来。”</p>
“你刚才祝我长命百岁了，我猜，我大概是没打一句招呼就离开了你。苗苗，告诉奶奶，奶奶是怎么没的？”</p>
沈禾听到这些话，手都在抖。</p>
“是溺水身亡，就在咱老家屋前的鱼塘里。”</p>
“溺水？”苏锦有些诧异，“我可是野泳的一把好手，怎么会溺水身亡？”</p>
苏锦的确擅长游泳。</p>
大山里面有山谷，她夏天进山采药，兴致不错的时候，还会跳进水潭里面野泳。</p>
“你还记得，你六岁那年，我给你逮了条水蛇吗？那水蛇味道可鲜美了，那就是我从水潭里逮回来的。”</p>
苏锦水性很好，如今年纪大了，身手也算矫健，不至于落入鱼塘溺水身亡。</p>
沈禾皱眉说：“也许你是突发了疾病，晕倒之后跌进了鱼塘，这才没有醒过来。”</p>
“这倒有可能。”知道这事后，苏锦终于明白沈禾的良苦用心了，“你之前一直催我搬来城里跟你一起生活，就是怕我重蹈覆辙吧。”</p>
沈禾含泪点头。</p>
“奶奶，你是我最亲最亲的人，我还想看你长命百岁呢。”</p>
苏锦是个豁达人，她说：“放心，奶奶一定活到一百岁，还要给你带孩子呢。”</p>
“那就说定了。”</p>
祖孙俩结伴回家，走了一段儿，沈禾也醒了酒。</p>
回到公寓，苏锦说：“喝酒了不能立马洗澡，先坐会儿，我去叠衣服。”</p>
“好。”</p>
看着苏锦回房，沈禾赶紧掏出包里的手机躲进房间给宋敬呈回电话。</p>
宋敬呈觉少，这个时候自然没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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