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p>
褚寒打开了小礼堂的灯光。</p>
跟着褚寒走到小礼堂的姜黎，简单打量了一下四周，</p>
这就是一个室内的阶梯教室，根据后排椅子的高度分了一下区域，似乎是用来开会或者讲课的。</p>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灯光明亮，姜黎却总感觉有点不舒服。</p>
褚寒搬过来一张桌子，从饮水机接了两杯水，递给了姜黎一杯。</p>
“姜警官是第一次来吗？”</p>
好老土的搭讪方式。</p>
姜黎看了眼面前微笑的俊朗男人。</p>
摇了摇头。</p>
“不是，但是这个房间还是第一次来。”</p>
姜黎看着褚寒，总觉得对方有些眼熟。犹豫了一下，她开口道：</p>
“褚医生，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p>
褚寒快速地从上到下地打量了姜黎一遍，</p>
“如果我们见过面的话，我一定会对姜警官有一个深刻的印象。”</p>
听说了话语里的恭维，姜黎的面色却并没有变好</p>
“褚医生，前天晚上的时候，你人在哪里？”</p>
“我还以为，姜警官此行的目的是我的病人呢。”</p>
姜黎点了点头，不置可否。</p>
“前天晚上的时候，我是在值班……”</p>
褚寒思索了一下。</p>
“有一个叫做小轻的女病人晚上做了噩梦，似乎梦到了对她有很大冲击的事，所以一直到深夜，我都是在护工的帮助下对她进行情绪的调节和梳理。</p>
值夜班的护工和护士都可以为我作证。</p>
当然，为了保护病人和医生的安全，心理疏导室里面也安装了监控，姜警官可以去监控室随意的调取，我会和院长汇报。”</p>
姜黎看着他。</p>
“方便跟我说说王玖这个病人吗？院长说他一直都是你在负责。”</p>
褚寒完全没有迟疑，</p>
“当然可以，姜警官。</p>
我们不妨坐下说？”</p>
姜黎落座，褚寒坐在了她的侧前方。</p>
“王玖不是我的第一个病人。</p>
但是他却是我最特殊的一个病人。”</p>
“他是我目前见过的所有病人里面，逻辑最清晰，自我认知结构最简单，最像正常人，但是也是幻听幻视最严重的一个病人。”</p>
姜黎认真的听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笔记本，</p>
摩挲了一下随身的口袋，接过了褚寒递过来的钢笔，在笔记本上认真的记录。</p>
“很奇怪吧，幻视幻听那么严重还能最像正常人。”</p>
“但是他做到了。”</p>
“他似乎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而且非常的诡异且扭曲，奇怪的是这些诡异和扭曲大多都是直接附着在人类的身上，体型不一而足。”</p>
“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最大的曾经覆盖了整整的半座城市。</p>
当然……”</p>
“……那是他入院之前看见的了。”</p>
“附着在人类身上……“</p>
姜黎低声重复了一句。</p>
褚寒等待她记录停笔，继续说道</p>
“另外，他会做梦。“</p>
“做梦？”</p>
“是的，做梦本身并不奇怪。”</p>
“但是当他的梦开始局限在某一处他从未去过的地点，并且能够精准的说出那个地点存在什么，发生过什么，甚至是将要发生什么的时候，梦就显得不那么普通了。”</p>
姜黎甩了甩钢笔，提问道：</p>
“你是说……预知梦？比如说……？”</p>
褚寒微笑道：</p>
“关于梦境的详细内容，不如让小玖本人来亲自给你讲一讲，他的语言一定比我描述的更加准确。“</p>
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神清气爽的王玖推门而入。</p>
“来了来了，姜sir等急了吧。”</p>
王玖看了看两个人坐的位置，眯了眯眼睛。</p>
“没打扰到你们吧？“</p>
褚寒站起身来？</p>
“正说到你，坐这边，小玖。”</p>
王玖顺着褚寒的指引坐在了姜黎的对面。</p>
姜黎看着眼前神采奕奕的男人，有些疑惑。</p>
明明几分钟之前还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看样子是张院长说了什么。</p>
不过这样也好。</p>
“王玖，相信张院长已经跟你交代清楚了吧，我们直接一点怎么样？”</p>
“问吧，问吧，一定配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p>
刚才是不是好像听过这句话？</p>
褚寒看了王玖一眼。</p>
王玖瞪了回去。</p>
褚寒看懂了，这是“你小子别着急，等正事儿完了我再跟你算账”的眼神。</p>
“王玖，赵显发这个人，你认不认识。”</p>
“不认识，我们院儿里有一个赵大妈，但她不叫这个名儿。“</p>
“他不是你们院儿里的，但是他两天前来过这里。”</p>
“谁？”</p>
王玖一脸迷茫？</p>
“你不认识赵显发，那为什么要在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对他进行恐吓？”</p>
“不是……我恐吓谁了？姜sir，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p>
姜黎的面色略微冷淡了些，</p>
“赵显发，盛发集团的总经理，他前两天以投资的名义来到你们这里，你们院长带着众人接见了他。前天晚上死于谋杀，死状凄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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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们调查，两天前他到访时你从欢迎的人群中冲到了他面前，对他进行了一些言语上的恐吓。据他的秘书说，你的描述十分惊人，你跟他说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说？“</p>
王玖摸了摸下巴。</p>
旁边褚寒看到的他的这个动作，嘴角的弧度轻轻翘了翘。</p>
“老爷子交代要实话实说……那我就把我看到的都告诉你，不过……姜sir不会因为我说的太过惊人就把我抓起来吧……”</p>
“不会，我可以向你保证。“</p>
“行。”</p>
王玖伸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p>
“我当时看到他的身上缠绕着很多黑色的手，那些手像是被烧焦了一样，很多指头都不全，还有灰烬在往下落，那些手指用力地扣住他，似乎是……想把他的皮给扒开？”</p>
……姜黎笔尖儿停顿了一下。</p>
黑色的……手？</p>
“但是这些我没和他说。</p>
我跟他说的是他背后那个穿着一身红裙子的女人。那个女人没有下巴，鲜血沥沥啦啦得全部淋在了胸前，手臂上满是淤青和划痕，紧紧搂着那个叫……赵什么？的脖子。”</p>
“赵显发。”</p>
王玖顿了顿。</p>
“哦，对，那个女的脚一直踩在赵显发的脚后跟儿上。”</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