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张无佞继续朝着内里走去。 </p>
这是一条死巷,所以不会有人过来,只有巷子里的人家朝着内里开了后门,平日里都是安安静静,尽显空荡。 </p>
扫一眼周遭,确定没什么人,张无佞纵身消失在黑暗中。 </p>
只不过,在她消失之后,巷子里出现了一道暗影,定在原地良久…… </p>
这个时辰,正是吃药的时候。 </p>
张无佞瞧着端到跟前的,黑乎乎的药汁,眉毛都拧成了一团,“可不可以不喝?我这也没什么大碍,睡一觉就好多了,虽说身子还有点虚弱,但……是药三分毒,怕是越喝越虚。” </p>
“怎么可能?”鸳鸯急忙摇头,“大夫说了,姑娘底子弱,可得好好养着,日日吃药才能好起来,且夫人叮嘱了,一定要奴婢看着您喝了才行。” </p>
张无佞皱了皱眉头,“太苦了,你去给我拿个蜜饯吧!” </p>
“往日里不也这么喝吗?”鸳鸯小声嘀咕,略有些不解。 </p>
但既然主子说了,她这个当奴才的自然也不敢耽搁,赶紧放下药碗,转身出去拿蜜饯,只要二姑娘愿意喝药,夫人那边就有个交代,她们就不会受罚。 </p>
趁着鸳鸯出去拿蜜饯的功夫,张无佞凑近了药碗轻嗅,羽睫止不住颤了颤,转手便倒在了旁边的空花瓶内。 </p>
等着鸳鸯回来的时候,药碗已经空了,张无佞整张脸都皱在一起,好似苦涩到了极点。 </p>
“姑娘?” </p>
鸳鸯一开口,张无佞便将她拿来的蜜饯塞进了嘴里。 </p>
见着空药碗,鸳鸯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p>
喝了就好! </p>
喝了就好! </p>
“姑娘,老爷和夫人来了。”胭脂急忙进门。 </p>
张无佞一怔,当即起身相迎。 </p>
“父亲母亲。” </p>
望秋赶紧把她摁坐在床边,“身子不好就不用如此多礼,好好养着便是,大夫说了,这段时间你得静养。听底下人说,你这又睡了大半天,可见这身子实在是虚透了。” </p>
“让父亲母亲担心,是颜儿的不是。”张无佞垂下眼帘,一副虚弱而又乖巧的模样,“若是我能像姐姐一样,健健康康的,该有多好?” </p>
闻言,凌寒远与望秋对视一眼,似乎是在传递什么。 </p>
“是为娘不好。”望秋叹口气,“怀你的时候,家里出了点变故,所以导致颜儿身子虚弱。” </p>
瞧着母亲愧疚的样子,张无佞眼眶微红,“这不怪母亲,到底是颜儿的命不好,实在是生不逢时,好在爹娘护着我,纵然虚弱至此,也能安然活到今日,不至于被人生吞活剥了去。” </p>
“说的哪里话?有爹娘在,看谁敢生吞活剥了你?”望秋嗔怒,愈发心疼的将女儿搂在怀中,“只不过,颜儿也该明白,爹娘终究会老去,待我们老了……你可怎么办呢?” </p>
凌寒远也跟着声音微沉,“你长姐如此对你,在我们走后,怕是不会护着你,爹娘总归要为你打算的,不能眼看着你们手足相残,也不忍颜儿你……” </p>
瞧,话说得多好听。 </p>
他们是为了那桩婚事来的,但字字句句却都是为她着想,却没有一句话提及家族之中的利益交换,表现出来的都是其乐融融之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