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凛州不沾人间烟火的冷调眸色，渐渐温上笑意。</p>
乘人之危。</p>
“那，我可以亲你吗？”</p>
“可以。”</p>
灯光打开，逼仄的一室一厅，家具不多，胜在主人干净整洁。</p>
从主人入住后，男人是踏足这里的第一位客人。</p>
他身材挺拔，出现在这种老式狭小的出租屋里，显得屋子更加拥挤，格格不入。</p>
他却无心在此，小心抱着人，稳步横跨客厅，微微倾斜着身体，单手打开卧室门。</p>
屋里暗着，他没开灯。</p>
借着身后客厅里灯光，他小心翼翼地弯下腰，将怀中人放置在床上。</p>
给她盖好被子，薄弱光线里，沈凛州静静看着醉沉在梦里的春念人。</p>
她偏着脸，微微陷在枕头里，清冷眉心无意识显露出一丝历尽千帆的宁和。</p>
而侧脸流畅连顺下纤瘦的脖颈。</p>
很瘦。</p>
她独自经历过所有艰难岁月，再出现在他生命里的时候，回到他身边。</p>
明明那么近，又那么远。</p>
他收回掖好被角的手，起身走出了房间。</p>
就算她深陷在醉梦里，男人仍是动作轻声地带上门。</p>
沈凛州不知道的是，他的敏锐意识触及到了春念人精神世界的极致底色。</p>
真正的春念人，不是菟丝花，也不是木棉。</p>
她只是她。</p>
不依附，不温顺，不留恋。</p>
在这种强大而独立的内核下，她所展现出来的一切超出自持的亲昵行为。</p>
到底是弥足珍贵的破例，还是伪装呢？</p>
第二天一早。</p>
春念人盯着天花板上吊灯。</p>
她昨晚是真的醉了，一开始还残存着一些意识，出了酒吧后意识彻底溃散。</p>
隔着电话，她语气有些不信。</p>
“我酒量，真有这么差？”</p>
真有人酒量能这么差？</p>
“姐妹，你知道你一杯酒下肚，不到一分钟就倒凛神怀里了吗？”</p>
电话那头，席素的语气带着赤裸裸的嘲笑，笑她一杯倒。</p>
春念人干笑两声，聊了两句后挂掉电话，转身抱着被子看着窗户外。</p>
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p>
她却微微皱眉，昨晚是沈凛州把自己带回来的，这具身体酒品应该没问题。</p>
应该没说什么暴露任务的话吧……</p>
门外客厅里传来轻微的动静。</p>
这出租屋说是一室一厅，实际上不过是木板隔断出来的，隔音实在不好。</p>
“没时间。”</p>
是沈凛州压低声音在打电话。</p>
春念人骤然从床上坐起，看向门口。</p>
昨晚沈凛州没离开？</p>
想到他挺拔修长的身躯，缩在客厅里小小沙发上，怎么想怎么窘迫。</p>
她掀开被子下床，走到门边，刚搭上门把，就听见外边沈凛州语气冷了很多。</p>
“打比赛，没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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