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售会。</p>
“这……”</p>
顾清焰费解地挠了挠头，</p>
“难道他过气了？这怎么都没人啊。”</p>
两人急匆匆赶到书店，却没有见到想象中人头攒动、人山人海的场景。</p>
书店门外贴着大幅海报，里面也布置了签售台，但没人排队。</p>
书店里仅有的几个顾客，显然不是冲着签售来的。</p>
桌上摆着一摞摞新书。</p>
一个浅亚麻色头发、戴着墨镜的男人坐在签售台后，大喇喇地把腿搁在桌上，似乎在睡午觉。</p>
“何以桉……是他？”</p>
言卿挠了挠头，</p>
“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p>
顾清焰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没事，来都来了。”</p>
两人走到签售台前，顾清焰戳了戳男人的肩膀：</p>
“请问，您就是何以桉吗？”</p>
男人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她这么一碰，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p>
“哎呦——”</p>
他好不容易维持住了平衡，便把墨镜往鼻梁下拉了拉，眯起眼睛看着顾清焰。</p>
“没错，我就是何以桉。”</p>
墨镜之下，是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灵动清亮的琥珀色双眸，柔美的唇……他好像从少女漫画里走出来的角色。</p>
言卿怔怔地看着这张脸，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完全不同。</p>
“以你这人气……怎么才这么点人。”顾清焰摸了摸后脑勺，“不应该呀。”</p>
“朋友，我是真的江郎才尽啦。”</p>
何以桉摊了摊手，</p>
“把这点儿库存卖完，我就转行了。”</p>
“转行？打算转去哪一行啊？”</p>
顾清焰一边翻那些没卖掉的书，一边信口问道。</p>
“没想好。反正我是干一行恨一行。”</p>
何以桉笑嘻嘻地说道，</p>
“插画这一行，我是恨透了。”</p>
顾清焰将几摞书各拣了一本，放在了何以桉面前：</p>
“太太，可以签名了。”</p>
他立刻拿起笔，往扉页上轻车熟路地签起名来。</p>
“我朋友是你铁粉。”</p>
顾清焰看着何以桉笔走龙蛇，</p>
“反正现在也没人排队……能不能，给她写句话？”</p>
“哦？写什么？”</p>
何以桉抬起头看看她，再歪头看看后面的言卿。</p>
“emmm……就写，祝言卿小朋友……身体健康，长命百岁？”</p>
顾清焰打了个响指。</p>
“哈？”</p>
何以桉疑惑地摘下墨镜，打量了一眼言卿。</p>
“长命百岁？”</p>
“嗯。”顾清焰点点头。</p>
“也是，小姑娘看着脸色不太好。身体重要。”</p>
何以桉翻开一本书正打算写，突然灵机一动，好像想到了什么，</p>
“这样吧，反正呢，太太我闲着也是闲着。我给你朋友画一张肖像，再把这句话写上，好不好？”</p>
“真的吗？太太你可真是个好人啊！”</p>
顾清焰夸张地作出抹泪状，随后拉过一把椅子，把言卿拽过来坐下。</p>
“太太，要不要工具之类的东西？”</p>
“我这儿都有。”</p>
何以桉翻出自己的素描本，右手将一支削尖的铅笔竖在眼前，测算着画面的距离和结构。</p>
少顷，他开始动笔，眼神专注而认真，手中的铅笔在素描本上轻轻滑动，线条逐渐勾勒出言卿的轮廓。</p>
寥寥几笔，她的神韵已跃然纸上。</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