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喜德见她还理直气壮,皱眉教育她。 </p>
“黄梅,你搞清楚,供销社服务员除了招待来买东西的老乡外,每天都要理货点货对账,现在我理货点货对账都是我在做,而你连基本的招待老乡都做不好,现在更是连出样也不会,你告诉我你还能做什么!” </p>
黄梅听到高喜德骂她,把脸一虎,将饭盒往柜台上一放,“高喜德,你什么意思?上头让我来的时候,可是说了先跟着你学习的,你不想教就算了,还倒打一耙。” </p>
“呵。” </p>
高喜德被气笑了,“你来上班也两个多月了吧,我没教过你吗?可你整天不是喝茶嗑瓜子打毛线,就是和老乡吵架,你是来上班还是来当千金小姐的?你要是不想干,就回家待着去,多的是人想干!” </p>
“高喜德,我喊你一声副主任你还真蹬鼻子上脸了。” </p>
黄梅冷笑,“你自身都难保,还管我!” </p>
“黄梅,我提醒你,只要我还是这个供销社的副主任一天,就有权利处置你这个临时工。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明天就别来了。这话我就摆在这,哪怕我要走,也要先开除你!你不信的话,我们可以试试。” </p>
“高喜德!你敢!我可是——啊!” </p>
黄梅一边尖叫一边拍桌子,柜台上的几卷布在她手舞足蹈下掉在了地上,同时她的饭盒也打翻了,里面的米饭和菜汁全淋在了布卷上。 </p>
“黄梅!” </p>
高喜德大怒,一把推开还在尖叫的人,赶紧蹲下去拯救那几卷布。 </p>
但已经迟了,有两匹棉布和一匹的确良、一匹咔叽布都沾上了污渍。 </p>
“副主任,这可不怪我,我提醒过你把布料收起来的,都是你在这里和我说话,才会把布弄脏了。” </p>
黄梅看到那些污渍,语无伦次只想推卸责任。 </p>
“黄梅,你看看门面,这里可不是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在,不是你黄口白牙说什么就是什么。” </p>
高喜德指了下门口几个等着开门就进来买东西的老乡,“这事我会上报到上级,你做好准备要么赔钱,要么自己走吧。” </p>
黄梅看着门外几个探头探脑的人头,眼前一黑。 </p>
不行,她要赶紧去找大哥商量下。 </p>
梁书弗对供销社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她按照高喜德给的地址,转了两次车,又步行了半个钟头后,来到了一排小洋房外。 </p>
看着门口站得笔直的警卫,她有点发愁。 </p>
高喜德没说这里还有人守着啊。 </p>
梁书弗顿在路边,单手托腮,思索是冒险去县政府找人还是等在这里蹲人。 </p>
高喜德不是一个好的观察者,当初就和她描述了那人年龄和外貌,她蹲在这已经见到三四个差不多样子的了。 </p>
早知道就应该问他有没有那人的照片,也不至于现在抓瞎。 </p>
她掏出一块干巴巴的硬饼,一边咬一边检讨自己这次的错误。 </p>
以后办事还是要做好万全准备。 </p>
在观察了半个多小时后,确定门口的保卫守得很严根本混不进去。梁书弗站起来,拍拍手上上的面粉屑,准备打道回府再想办法。 </p>
这时一辆自行车从她眼前飞驰而过,上面的人有点眼熟。 </p>
她大脑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下意识抓住了那人的后座。 </p>
“咔嚓”一声刹车声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