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楼上，余宽木着脸，“杨叔，你走吧，你是镇哥的父亲，我不想拿你怎么样，但你杀了我父亲，我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p>
杨勇眨巴眨巴眼睛，这哪是哪？</p>
“谁是你父亲？”</p>
“赖董！”</p>
杨勇更迷茫了，“你姓余，他姓赖，怎么可能？”</p>
余宽不为所动，看着杨勇的双眼，认真地说道：“他就是我父亲。”</p>
“好吧，那你告诉我他全名叫什么。”</p>
“……”</p>
余宽陷入宕机，他只知道赖董是他父亲，却不知道赖董全名，会有儿子不知道父亲的全名吗？</p>
他是我父亲吗？他好像不是，不，他是，他不是，他是。</p>
两种念头在心中剧烈交锋，幺幺的奇术十分诡异，不会影响人的认知和记忆。</p>
余宽的理性逻辑告诉他，这里面有问题，但心里面的感性认知告诉他，赖董的确和他有父子般的情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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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董死的时候，余宽对至亲死亡的悲痛是真的，这种感觉他曾感受过。</p>
从余宽对自己动手时，杨勇就知道他受到了某种影响，现在看到余宽的状态知道对方在挣扎。</p>
“余宽，你说过自己是个孤儿，幼小时家里遇到了泥石流，只有你一个活了下来。”</p>
听到泥石流三个字，余宽瞳孔一缩，那是他不愿意回想的记忆，他一直想忘却这段经历。</p>
两股念头的交杂下，余宽整个身心陷入了回忆。</p>
那是一个午后，连续很多天的暴雨终于有所小转，余宽家后门几十米就是一座陡峭的山坡。</p>
这里老人都说‘阳大包，阴大洼。’意思是活人靠山住，死人挨洼地埋。</p>
余宽一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知道这里祖祖辈辈都是这个习俗。</p>
就选了这么一个地方安家。</p>
三四岁的小余宽淋着雨在家门口踩水坑玩，每当积水稍微清澈，在雨点的涟漪下能照出人的影子时，余宽就跳起来一脚踩下。</p>
看着溅起的水花和浑浊的水坑高兴地直拍双手。</p>
“好耶！好耶！”</p>
低着头跳进一个淹没小腿的水坑，飞溅的积水淋了一脑袋，小余宽兴奋的狂喊。</p>
“哎呀！你个死孩子，看把衣服弄成什么样了，老娘打断你的腿。”</p>
一个农家女子抱着簸箕刚从里屋出来就看到了这场景。</p>
随手把簸箕往凳子上一放，抄起旁边的木棍就追了出去。</p>
小余宽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就往家外的小路跑，还不忘回头做个鬼脸，动作娴熟无比。</p>
“哎呦！”</p>
没跑几步，小余宽一头撞在一个人影上。</p>
“呦！鱼娃子，又挨丽婶揍了？”</p>
小余宽抬头看向前方，一把扑了过去，“刚子哥！芳嫂子！还有大侄女！”</p>
一个七八岁的女孩有些嫌弃这个称呼。</p>
“茉莉，快叫堂叔。”</p>
刚子哥摸摸女儿的脑袋。</p>
茉莉不情愿的开口，小声无比地说道：“堂…”</p>
“是说啥？我听不见。”小余宽把手放在耳朵边。</p>
“堂…”</p>
茉莉红着脸，感觉羞耻无比。</p>
就在余宽还打算逗弄茉莉的时候，一只大手搭在他肩膀上。</p>
“好了，鱼娃子，别闹了，赶紧回家，今天你刚子哥来咱们吃顿好的。”</p>
小余宽顺着手掌往上看，只看到一张模糊不清的人脸。</p>
他是谁？为什么我不记得他的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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