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文的脸上,慢慢地露出了一丝笑容,看来自已猜对了,袖中的那张纸,被他攥在手中,已经被捏成了一个小小的圆球。 </p>
半晌后,张文书才算是回过神来,由于匍匐在地,所以他只能看到李承文的裤腿,只是即便让他抬头,他怕是也不敢了。 </p>
想他堂堂左相,今日似是经历了世界上最残酷的刑罚,身体上的,心理上的,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一个废物太子拿捏的死死的。 </p>
只是圣旨已下,此时若是反悔,那就不是李承文抗旨了,而是他张文书抗旨了。 </p>
到底应该怎么做?既能保全张家,又能不着痕迹避开李承文? </p>
时间匆匆流逝,张文书只觉得喉咙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他想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说点什么?圣旨是他下的,难道自已要服软?跪下来求李承文不要去御史台?他做不到,他已年过花甲,他张家一门三状元,一门三左相,他,他真的做不到啊! </p>
“左丞相,不知道有句话你听没听过?”李承文突然出声,把张文书吓了一跳,不过话还是听清了。 </p>
张文书从地上爬了起来,借力靠在马肚子侧面,沙哑地声音响了起来:“太子,太子殿下,请指教……” </p>
李承文放声大笑,笑完才说道:“好好好,看来左丞相听进本太子的话了,那么本太子就规劝丞相一句,历朝历代,帝王之术贵在平衡。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想必左丞相也深有体会!” </p>
“伴君如伴虎!”张文书低语一声,顿时明白了过来。 </p>
好啊,好你个陆厚信,你这个老匹夫,原来从始至终,都是你坑的本相。 </p>
想到这里,张文书立即匍匐在地,强忍着小腿上传来钻心的疼痛,再也不顾自已的身份脸面了,此时和这些相比,命才是最重要的。 </p>
“太子殿下,老朽有眼不识泰山,竟未发现真龙就在眼前,只要殿下肯施舍一条活路,老夫一定唯殿下马首是瞻,从此以后不敢再生二心。” </p>
“好了,左丞相,你怎么一大把年纪,说话还是这般口无遮拦?真龙是什么?那是父皇,至于本太子,顶多算得上是一条地龙,地龙你知道吧,就是蚯蚓。你先起来吧,本太子看你一大把年纪了,今日便不与你计较了。” </p>
“殿下,老臣知错了,老臣谢过殿下……谢过殿下。”张文书连磕三个头,这才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 </p>
看到张文书还愣着,李承文说道:“左丞相,还愣着干什么?走啊,去御史台。” </p>
“这?”张文书傻眼了,太子殿下不是放过他了吗?怎么还要去御史台?御史台,那是万万不能再去了。 </p>
看张文书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李承文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趣了,他真的没想到,平时精的和猴子一样,拍起唐皇马屁一套一套的张文书,怎么地今日变得和傻子一样了? </p>
算了,自已还是提点他两句吧!想到这里,李承文勾了勾手指头,说道:“左丞相,还请移步附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