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身对着余老太哭诉：“娘！你们这是想要我的命啊！”说完就蹲下抱着头哭。 余老太转身，咕哝两句：“要你的命有啥用？也不看看你穷成啥样了，让你把那个丫头片子过继给你大哥，那还不是为了给你减轻压力？到头来还成我老婆子的错了……”</p>
余老三猛地站起身来，彻底怒了：“娘！说话要讲良心！”</p>
“我们分家三年！你可曾帮过我一把？你和爹天天给大哥二哥帮忙种地干活看孩子，我可有说什么？如今我家摆摆刚出生还没满月，你就惦记上我家丫头！你们就是不想让我们活啊！”</p>
余老太梗着脖子，就是不认自己有错，满嘴都是理：</p>
“那是你们没本事！再说了你们也没找我帮忙，这事儿可怨不着我，谁让你们不说呢，先把孩子过继给你大哥，等以后你大哥有了本事肯定会拉扯你们的，到时候我老婆子做主再给你找个小的生儿子不就行了……”</p>
“娘！你听听你这说的什么话！”余老三气的脸红脖子粗。</p>
屋里的老三媳妇把所有的话，一字不落的都听到了耳中，脸上的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死死抱住怀中的女儿，最后一狠心抱着孩子就往外走:</p>
“闺女，你别怪娘……”</p>
听到开门声，余老三慌乱的擦干净脸上的泪，沙哑着嗓子虚扶着自家媳妇，关心道：</p>
“孩他娘，你咋出来了？”</p>
老三媳妇低着头：“我想回娘家看看……”</p>
余老三知道自家媳妇伤心，想着先送媳妇回娘家散散心也好，等自己把这边的事消停了再去接来：</p>
“行，我去给你收拾点衣服，一会送你去老丈人那。”</p>
说完直接往外赶人：“以后谁再提过继女儿这件事，我余老三就和她拼命！”</p>
“哐当！”破旧的大门被重重关上。</p>
余老太感觉自己的权威被儿子挑战了，一屁股坐在了门口地上哭喊起来：</p>
“哎呦我的老天爷啊！余老三你个不孝的玩意啊！我就不该生下你啊！……”</p>
门外早就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纷纷指指点点：</p>
“这余老三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以前那孝顺劲儿可是没得说”</p>
“嘁，村里谁不知道，余老婆子两口子三天两头的往老大老二家跑啊！我上次还见他们端着个盆往余老大屋里送呢，那香味儿……”</p>
一旁嗑瓜子的张老婆子也插了句嘴：“你们这些小年轻来得晚不知道，当初这余老三可是也被过继得嘞，只不过是因为四岁能跑了，被送走的第二天就自己腿着回来了。”</p>
“还有这事儿？”</p>
“那可不！”</p>
“不是……不是在说余老婆子让余老三过继女儿的事儿吗？”咋说着说着就跑偏了呢？</p>
“嗐~”</p>
这院墙也不隔音，外边的讨论声和老婆子的哭闹声，纷纷往老三媳妇耳朵里钻。</p>
老三媳妇一想起来，自己拼命生的女儿要被人过继了去，那心就像是刀割一样疼。</p>
最重要的是余老婆子的那句：‘反正不能生了……再娶一个能生的’</p>
越想越觉得难受，与其让余老三再娶一个媳妇，让我的孩子在后娘手下过活，那不如……全都去死！</p>
收拾好包裹的余老三把门关上，扶着媳妇就往外去，丝毫不管门外堵着的人。</p>
余老太看着儿子扶着媳妇走远，觉得没意思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站了起来：</p>
“看什么看！”</p>
和余老婆子不对付的张婆子，嗑着瓜子咯咯笑：“啧啧啧，余老三有你这样的爹娘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p>
“你给我闭嘴！在胡咧咧把你嘴给你撕烂！”余老太见自己在死对头面前下了面子，指着就骂。</p>
就在两人骂的正起劲儿的时候，就听到村里大壮从村头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喊：</p>
“不好了！不好了！余老三他们一家跳河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