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急又怕，陡然伸出双手，想摸摸他的脸，抚平他脸上的恐惧和悲伤，告诉他我就在这里，正看着他。但我的努力都是徒劳，我们之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明明近在眼前，却无法触及，听不到彼此的声音。</p>
“赵晓霞，你很想见他，对吗？”海蒂不知何时已醒来，它大概目睹了这一切，同情地看着我，眼中满是理解。</p>
“嗯。”我坦诚地回答。</p>
“你和妮妮一样痴情，只是她爱错了人，而你，爱的人绝对值得。”它深深叹了口气：“来吧，我带你去见他，闭上眼睛。”</p>
它伸出一只爪子，我紧紧握住它的爪子，闭上眼，等待它带我去那个未知的地方。</p>
“到了，你进去吧。不过要快。”它叮嘱我。我来不及道谢，急不可耐地走进屋内。果然是刚才见到的那个房间。</p>
程志全躺在床上，呓语连连，手时不时四处摸索，脸上的表情变化不定，显得十分不安。我越靠近他，心里就越发揪紧。他那么苍白、消瘦、虚弱无力，显然是刚从生死边缘挣扎回来。</p>
“晓霞，晓霞，你别走……我……”他口中不断地低语，听得我心如刀割，柔肠寸断。我悄无声息地靠近他，轻轻握住他的手，贴在脸颊上，在他耳边低声道：“我来了，我是赵晓霞，就在你身边。”</p>
“赵晓霞？”他缓缓睁开双眼，清澈的眼眸中满是困惑、怀疑和陌生：“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p>
我的心一沉，难以遏制的疼痛涌上心头，他终究是忘了我，确切地说，是忘了现在的我。留在他记忆中的，不知是何时的我。</p>
“你怎么会……怎么能忘了……”我不甘心，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我紧握着他的手，紧紧盯着他：“你看看我，我是赵晓霞，赵晓霞。”</p>
“对不起……我……”他不安地、歉意地抚摸着我的脸：“我只记得你小时候的模样。”</p>
我望着他迷茫、痛苦、自责的表情，心疼他的挣扎。这当然不是他的错，但我无法接受他竟然忘了我。</p>
我低下头，本能地吻上了他温润的唇，他犹豫了一下，突然张口，轻轻咬了我的唇。我被他咬得有些疼，有点懊恼地推了他一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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