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经过海关,司机开车过去,我跟程煜得下车过安检。</p>
我从车上下来往通关口走,刚进安检的大厅,突然有人从后面拉住我。</p>
我心头一震,回头才发现拉我的人居然是程煜。</p>
我立马甩手,铆足了劲,但是没甩掉,他扣的太牢。</p>
我脸色立马沉下来,“这里大庭广众都是人!你疯了是不是!赶紧放开我!”</p>
他勾着唇,脸上一抹戏谑的笑,“小妈的意思,不是大庭广众,你就愿意?”</p>
我脸色更加难看,“程煜!你天不怕地不怕不要紧,但我只是一个仰仗着赵爷生的玩物,他捏死我跟捏死路边的蚂蚁一样简单!你非要寻求刺激,他身边那么多女人,随便你找哪一个都行,算我求你,别找我,行吗?我还年轻,我没活够!我不想死!”</p>
我说的歇斯底里,好在那一刻周围没有太多人,也没有赵爷的人跟着,我在那一刻清晰看到程煜眼底的裂纹。</p>
他的神色有了变化,不再像往日一副纨绔二世祖的调调。</p>
我也成功甩开了他的手,我转身往安检口走,穿制服的人拿侦测仪扫过我全身后放行,程煜一路跟在我身后,走过一面镜子前,头顶明晃晃的灯直直打在我脖子上,我一眼就看到了脖子上的红痕,程煜也看到了,转身的时候,他步子一顿,定定望着我,我觉得他眼底的情绪很复杂,但我又说不出来具体掺杂着什么。</p>
直到出安检大门的那一秒,我听到他在后面叫住我。</p>
“我那天说的话是认真的。”</p>
我脚步顿了一下,问他什么话。</p>
他抿了抿唇,眉眼深邃,静默凝望着我,“跟了我,你完全不用怕赵记辉,他动不了你。”</p>
他说的无比认真,但我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p>
在广东,当官的都不敢得罪赵爷,更别说是我之前连个名号都没听过的程煜。</p>
我没非抬杠的跟他理论,我说跟赵爷有什么不好,他出手大方,又愿意给我股份,我现在才二十五,他还能有几个年头,等到他双腿一蹬,我捞够了钱,转头就能找个二十出头的小奶狗养着伺候我,这样的日子不比什么都快活。</p>
程煜的脸一下子黑了,但我没管,像我们这样的女人,在所有人眼里都没有心,纯粹是好吃懒做又想过舒服日子给人做的三,出了事闹到局子里警察都觉得死了活该,我不敢奢求任何人同情我。</p>
我头也不回上了车,程煜慢我一步上来,他抿着唇没再讲话,我折腾了一夜,犯困的靠在座位上打瞌睡。</p>
直到司机开口说话,把我从混沌中惊醒,我偏头朝窗外,就看到了一艘富丽堂皇的邮轮,正鸣笛靠在不远处的码头边上。</p>
司机回头恭敬的说,“传来的消息是宁龙在邮轮上,开船还有十分钟,错过的话,得等两天后他靠岸,程先生,咱是等还是上去?”</p>
“现在上去。”</p>
程煜很干脆,说完就推开门下了车,走到码头的时候,我才发现来的不止我们三个,他手下那个助理陆峰带了几个西装打领的人早早已经在守在了码头。</p>
程煜迈开步子朝邮轮上走,说实话,我连过来是干什么的都完全不清楚,完全跟没头苍蝇一样在后头跟着。</p>
我以为是这邮轮是谈生意用的,直到走进去,我才发现,里面等同于一个大型的赌场。</p>
不止如此,路过一个大厅,我甚至看到了被铁链牵着,全身上下只包裹了一层轻纱的女人,下面坐着的人举着手中的牌子在叫价。</p>
这种拍卖我只有在泰国和阿拉斯加见过,上了台的女人已经没有了人权,在下面的人眼里和牲口和宠物无异。</p>
拍下来后,可能是伺候一个人,也可能是被一群人轮着玩,玩死了,直接扔进海里,半点水花都不会有。</p>
同为女性,我对这种场合怎么都觉得抵触,就在我皱着眉头撇开目光的时候,一张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脸猝不及防的撞入了我的视线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