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打了个哆嗦，道：“是柳家的大小姐，柳烟儿！”</p>
沐卿言牵着刘氏的手，发现她掌心已全是汗水。</p>
仔细一想，柳烟儿作为沐思燕的闺中好友，也是将军府的常客，只消在府里碰着她，便免不了被她一顿欺辱。</p>
她和刘妈可挨过这女人不少的耳光。</p>
就因为太过软弱，如今就连那柳烟儿的丫鬟都要狗仗人势地欺辱刘妈。</p>
太好了！</p>
今天，就是新仇旧怨一起算的时候！</p>
“柳大小姐，你不是最爱在车上看戏么？这会儿舍得下车了？”</p>
沐卿言在楼上早就瞥见柳家马车。</p>
柳烟儿一挥手，那昏迷不醒的丫头便人抬走了，地面只留下一滩刺眼的血迹。</p>
街道上早就挤满了围观的人群，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的侍女被胖揍得如此凄惨，柳烟儿面子自然过不去，不得不亲自下车来赠回面子。</p>
“下人之间，各自护主，偶尔有点小摩擦本就是平常的事，况且你这下人先摔碎了我侍女手中的瓷瓶，被打耳光也是罪有应得。</p>
你这做主子的，不好好管教自己的下人不说，还把这么一把大板凳摔在我侍女身上，这还有没有天理了？”</p>
“我左看右看，这都是一个普通的瓷瓶，碎了就碎了，我也不是赔不起你，你的侍女用得着为了这点小事而动用蛮力吗？打耳光、又出动鞭子，还威胁打断腿？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p>
“就算你们柳家的家财是抠出来，家训是以蛮力服人，我也认了，可这瓷瓶并不是刘妈摔碎的，你的侍女凭什么这么对她？我家里有一千多个这样的瓷瓶，把它们都扔在你家门口，我岂不是能抽你一千个耳光？”</p>
沐卿言冷笑一声，戳穿柳烟儿的用意：“你不过就是为了让沐思燕高兴，才欺负我的人罢了。”</p>
柳烟儿俏脸涨得通红，“你在说胡说八道什么？明明你下人的问题，你倒编排起本小姐来？”</p>
“我胡说八道？你是没耳朵么，你家丫头自己把花瓶给摔了，跟刘妈有什么关系？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的人能任你随意拿捏？”</p>
刘氏心提到嗓子眼，但又为自家小姐相护的举动感动得热泪盈眶。</p>
柳烟儿面色越发阴沉起来。</p>
沐卿言今天是什么情况？</p>
以往遇到这种情况她早就跪地替她下人求情了……</p>
从前连一句话都说不整的人，今儿个嘴巴叭叭的，怼得她哑口无言！</p>
“放肆！竟然敢对我家小姐这般说话，明明是你的下人打碎了我家小姐的瓷瓶在先，你非但不道歉，反而倒打一耙，真是不知羞耻！”</p>
柳烟儿的另一名侍</p>
女跳出来指着沐卿言怒斥。</p>
随即又回头，对自家小姐振振有词道：“小姐，她们做错事还咄咄逼人，我们到将军府向沐大将军讨个说法去！”</p>
柳烟儿惺惺作态地摇摇头。</p>
“算了，沐大小姐母亲早逝，无母教导，自不知女儿家不能如此刁钻蛮横，不过是个花瓶罢了，就当做是我失手摔了罢，我们走！”</p>
话里行间不仅将沐卿言打成一个没有家教的野丫头，还抬高了自己。</p>
这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谁看了不心生怜惜。</p>
在围观群众看来，这一切可不都是沐大小姐沐卿言的问题么！</p>
沐卿言唇角一勾，皮笑肉不笑，却是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柳烟儿微微一怔。</p>
“柳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我有无母亲教导与今日你的侍女肆意栽赃他人有何关系？”</p>
柳烟儿身边的侍女避重就轻地回道：“那都是实话，我家小姐心胸宽广，才不会跟你这种人一般见识！”</p>
“真是大度！”</p>
沐卿言笑眯眯的看着刘妈道：“刘妈，你可知道，当小人诬陷我们，而我们无从辩解时，该如何应对？”</p>
刘氏目瞪口呆道：“如，如何应对？”</p>
“沐卿言，这么多人看到了，你还说这事儿是诬陷？”</p>
沐卿言怪笑一声，一言不发地挡在柳烟儿身前，当着众人的面，一记耳光抽在了她的脸上。</p>
“啪”地一声，柳烟儿整个人都呆住！</p>
四周围观的人齐齐一惊！</p>
沐卿言笑道：“说得没错，既然你那么大度，那我就不客气了，反正你也不会跟我计较！”</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