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泽不得不停下烦躁的脚步,看了胡子平一眼。 结果,就是他目光的变化,让桑陌也紧跟着看向了他身旁的胡子平。 “哎呀,这位仁兄说话,怎么感觉雁北的口音这么浓,难道是刚从燕北过来的吗?” 胡子平立刻低下了头,不敢再开口说话。 李君泽也心中一凛,没有想到桑陌竟然还牵扯到了这件事情,他只能依着刚才的话题继续问道, “桑首领,什么时候能够将他们放回来?” 他这算是妥协了,并没有再强硬的要求现在就带回他们了。 胡子平心中一松,三殿下这也算是做出了让步,比自己预想的情况要好得多。 然而,桑陌的话却一点儿都没有给李君泽面子,他说, “这我可给不了三殿下答案,毕竟这得看他们的表现,要是一直坚持什么都不说,那也就只能继续问了。” 至于要如何问,那可就是大理寺的人说了算了。 “怎么,你们难道还打算屈打成招吗?我倒是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量,连我府中之人都要受到不公正的待遇。” “殿下慎言,在大理寺门口可不兴如此说辞,若是让燕大人听到了,指不定要……” 桑陌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李君泽和大家都已经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燕大人做事最讲究公正,这是民众们都有目共睹的事情,三殿下今日如此说法,恐怕相信的人不多。 “好,好,桑首领,你叫燕南归出来,我跟他说。” “燕大人现在正在问那些人呢,他……没有空出来,所以才让属下出来给殿下回话的。” 听着这句话,若不是身旁有胡子平在,提醒着自己王涿的叮嘱,他早就已经跳上去动手了。 这个桑陌很早就看着不顺眼了,今所作所为更是让他气愤异常。 就在他徘徊在爆发边缘的时候,一个小厮跑到李君泽耳边,小声的说道, “三殿下,不好了,王学士吐血晕倒了。” 这也是季平派人过来告诉他的,也是怕胡子平根本劝不住李君泽,再将事态弄得更加糟糕。 李君泽听完果然大惊失色,这样的关键时刻,王涿可不能出事,否则所有的一切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顾不上再跟桑陌周旋,带着人簇拥着往学士府里赶去。 而桑陌这边,也有人跟他传话,二殿下让他立刻回去,有要事相商。 等他赶到平时李君昊待着的房间时,里面燕南归和牛副将已经都等在了那里。 “殿下,这是怎么了?”桑陌不明所以,看到几人的神色,更是没有看明白。 李君昊神情稍微放松,燕南归则是担心多些,而牛副将脸上,桑陌只能看到兴奋地神情。 似乎就要发生一件很有意思的大事一样。 李君昊什么也没有说,而是将手中拿着的一封信推到了他的面前。 他将里面的信纸拿出来,只写着五个字,几乎就是一张白纸。 “荷花池,求安。” 求安?又是求安。 “荷花池?这是提醒我们荷花池有猫腻吗?哪个荷花池?”桑陌更加的摸不着头脑。 求安的事情,目前也就只有他们四人知道而已,所以上次收到求安的信后,他们便仔细的研究过,此人应该是学士府的人。 那么这次他信中提到的荷花池,很有可能便是学士府的荷花池了。 燕南归回答道,“若是猜的没错,他这是知道了我们目前所做的事情,所以提醒我们的。” “我们现在就是在找顾小姐的下落,包括咱们去学士府翻找,他肯定是都知道了,所以,时不是提醒咱们,顾小姐在荷花池……” 燕南归说到这里惊得立马就闭上了嘴巴,顾寻薇若是在荷花池,那可不能是他猜想的那样,已经被沉塘了吧? 牛副将自然也猜到了,连忙拿眼去看李君昊的神情。 对方依然是一副淡漠的神情,不过桑陌却是看到他又开始紧张的转起了自己手上的扳指。 牛副将突然间一拍脑袋,似是想起什么一般说道, “就在刚才桑首领自己去学士府里搜查,就是在荷花池旁边被两名暗卫发现的, 当时属下还在想着,学士府为何会在这里安排暗卫,现在看来应该是与这个信上说到的有关了。” 经他如此一提醒,桑陌也想了起来,只是他跟牛副将说好,不要告诉主子的,这个家伙竟然就这样说了出来。 李君昊将目光也看向了桑陌,“究竟是什么情况,你好好说,说仔细一些。” 桑陌立刻满头黑线,却又不得不详详细细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老老实实的讲了一遍。 说完,他还不忘补充道,“那位王祭酒,倒是糊涂的有些可爱。” 竟然会无端的将自己认作是他的人,给自己一个逃跑的机会,否则这件事情肯定会闹得很大的。 “之前搜查的时候,包括你这次过去搜查,可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没有?”李君昊思考着问道。 “啊,这……”桑陌一阵无语,要是发现什么异样他肯定当时就会跟他说了,不得不又仔细的想了想。 “属下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池子里都是水,还有那些差不多已经开始枯萎的荷花,池子旁边都是乱七八糟的石头,并没有什么的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到桑陌的话,李君昊和燕南归都是眼前一亮,应该是奇门遁甲吧。 王涿这是找了奇人帮他设计了一个很厉害的机关,从而将他的地窖隐藏的非常好。 “殿下,下官正好认识一位奇门遁甲的民间大师,不若让他先从府外高处偷偷的先观察一下。 若是有问题,应该也能够很快便发现的。” 李君昊点了点头,“抓紧时间吧,最多还有今晚的一晚,若是到明天天亮还找不到,我们就只能对李君泽动手了。” 燕南归点了点头,转身就要出去,走到门口看到牛副将还没有跟过来,又不得不走过去踩了一下他的脚。 接着牛副将便也跟着他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