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古汉章脸上的欣喜,彭铭川淡淡地笑着。
但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古汉章脸色一变。
“胡家这边有这样的态度,以及积极的民事赔偿,相信刑责方面,也能降低不少的。”
听着彭铭川这话,古汉章定定地看了彭铭川好一会,才勉强笑道:“彭区长,还请莫开玩笑,胡求年纪还小,不懂事,还请再给一些机会。”
彭铭川神色一整,看着古汉章,道:“古局长管的本就是治安,难道不清楚根据我国现行刑法,胡求这种严重蓄意伤害他人,是必须公诉追索刑责的么?”
瞧着彭铭川那认真的模样,古汉章只感觉自己似乎突然吞了一只苍蝇一般。
自己跟你说了一通好话,敢情都是对牛弹琴了。
好一会,古汉章才挤出一丝笑容,看着彭铭川,道:“是的,是的,彭区长,我当然知道。”
“但咱们这不是在探讨如何解决这事么?”
“彭区长,我刚说了,伤者那边,胡家肯定全力赔偿。”
“只要彭区长这边,您嗯,将这事放一放,我们这边,肯定是会让所有人都满意。”
“另外,只要彭区长您点头,我和胡院长一定记您这一份大人情,以后不管什么事,只要用得到我或者胡院长,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当作自己的事来办。”
彭铭川淡声一笑:“古局长,你和胡院长的人情,我很想要。但抱歉,这回我实在是不敢要了。”
“哈哈彭区长,您莫开玩笑,只要您一句话,我和胡院长绝不会有任何推辞。”古汉章干笑着道。
彭铭川笑了笑,便是道:“古局长,说实在话,上回刚出事的时候,人家打着横幅求到我面前。”
“我看着你和胡院长的面子上,出面沟通了这事。通过沟通,胡家愿意出钱赔偿伤者,伤者也愿意接受。”
“这样,胡求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伤者也拿到了急需治病和后期康复的钱,这违背了一些原则,但大家都能接受,是两利的事情,那也说得过去。”
“但现在我发现我错了,违背原则的后果,现在就很明显了。”
“彭区长不至于、不至于的。”古汉章干笑着道。
彭铭川叹了口气,看着古汉章,道:“古局长,这上午人家来给我送锦旗。然后就因为我在中间的沟通,伤者方面接受了五万块钱的赔偿,签了这个和解协议;结果还没出院就被人打上门,一家人整整齐齐大庭广众之下又被打成了重伤。”
“古局长你说这事,传出去不,现在已经传出去了。”
“别人是怎么看我麓山的治安?怎么看我彭铭川?”
“这事,我要不给伤者一个交代,不给麓山群众一个交代;别人还真以为我彭铭川是那种只做表面功夫,而枉顾人命的人。”
“这让我以后,如何在麓山立足?以后还有何脸面当这个麓山区长?”
说到这里,彭铭川还嘴角翘了翘:“对了,我现在还只是麓山代区长。”
“现如今,这盼着我坐不稳这位置的人可还不少;随时准备着抓我的错处和漏洞。”
说着,彭铭川看了看古汉章,淡声地道:“所以,昨天,子川书记和唐明书记,给我来电话,问起这事;我与他们把情况讲了讲,他们便都理解了我的做法。
“古局和胡院长,这个时候还坚持让我来给胡求一些机会;莫不是两位,真觉得我彭铭川这麓山区长的位置一点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