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春远在百里之外,久不理政务的芈犹也难免问了句:“秦军若真有来攻之意,为何还不发兵?”
未来的轨迹与现实反复无常地折磨了她。
“昌平君之反便令秦国派出长公子扶苏坐镇,此举不来,难道不是怕我楚人?”
景师立即接了大王的话。
他步态自信,语气高昂。平日农事司从不言在战事之备,如今,他这种就事论事的说法很,吸引了一众模拟两可的中间派。
上面只有八个字【诸事皆杂,莫困为心】
他强忍剧痛,看着项梁,听完传令官的话,吩咐中军当即击鼓聚兵。
许栀看着淡墨痕,她在来到秦国的时候,并不愿意满手血腥,她相信教化的力量。
她从没有这样一刻想要问一个答案。
他看到了绝无仅有的将领中唯二的两个人。
“秦国人?我大哥久在封地,这些年从不与秦人有交集,就算秦人要秘密杀人,也该冲着我来啊。”
他当然认为张良与他父亲张平乃是一样的人。
项缠不多时就遇上了旧韩的人。
“子房先生。许久不见。”
“在你回寿春的时候,大哥就早被人盯上了,大哥一家全被杀害,凶手正是秦国人……”
“大王。本是秦国公主毁约在先,他秦国打着寻公主的旗号乃是师出无名,若楚国还这般忍气吞声,不是我之风范!何况我楚人士卒在淮水一线已经屯兵有近十月,秦国并未举兵来攻,只是停在河岸一侧以作刺探。”
项缠习武之人,看到他这种细微的反应,顿时明白了大概。
另一大臣当即从另一个层面附和道:“大司马所言正是!”
黑绒布落了一截,是张良给她的锦囊,她救命稻草般地解开。
项梁攥紧了手里的刀柄,低吼“嬴荷华”三个字,字字用力。
许栀要的答案,在她第三次试图捡起石子的时候得到了。
“我楚不弱啊,这般畏畏缩缩,实是将领不攻之责!”
大臣乃是早有所备,只与景师交换了个眼神,“所谓行军之中,粮草为重。先如今入了秋,那秦国地处西北旱地,粮食多以麦,今年雨水充沛,若秦敢此时举国来攻,粮食多会烂在田野之中,必令民愤然后乱之。我楚国不同,以渔泽山川之利,稻之熟一年二三,不会有次困扰。”
夏日的雨一场比一场大,一次比一次密集,预示着秋风乍起。
张良的车停下来,他掀开车帘,项缠正笑呵呵地看着他。
十种境况,百种解法,唯独算落了宿命。
景师直接把枪口对准了项氏,项梁听不过去。“大将军在前线阻退秦军,你们却在这里推卸责任?”他瞪了一眼这个农事司的大臣,“大人事农,何以此言言战?”
双重打击之下,项燕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这时候的项燕已经知道长子项渠遇害的消息了。项燕依旧紧锣密鼓的规划着地图上的布防,他的举动教旁人看不错丝毫差错。
廉颇李牧已经死了。现在是王翦和他自己。
刀光剑影从张良眼前擦过,他还是不动声色的坐在车厢之中,衣角沾上了血,他也视若无物。
项缠做完这些事,先与张良深鞠一躬,“这下总算好说话了,当年多谢昌平君与令尊,不然我是走不出咸阳宫的。”
他如有老友一般直径踏上了车轼。“说起来,若非子房先生当时给我那把钥匙,我也没那么容易解开秦国的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