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月鸦想起刚刚看到的景象，暗骂一声，忙跟了?上去。</p>

第54章 </p>

火光照亮了那方寸的天地?, 映红了天边的一角。</p>

漫山遍野的火和黑色的烟雾笼罩了整个苍云峰。</p>

刺鼻的焦味和灼热呛得人胸腔和喉管发痛，殷禾赶到的时候，看到眼前的景象, 几乎是整个人从高处跌了下来, 落在一地?的焦炭中，手上的皮肉瞬间被烫出?几个血洞来, 就连身上的衣裙也沾了些火星，被烧得焦黑一片。</p>

她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每走?一步都?费力，用尽了力气去看，去找，四处都?是焦黑一片。</p>

全都?被烧光了。</p>

她连师尊和师兄师姐们的尸骨都?没能守住。</p>

突然间, 她看见一块烧到一半的木牌，竟然要徒手去捡，却被人一把拉了回来。</p>

“尊主?！”</p>

或许是她的表情太过仓皇无助, 连向来冷硬的月鸦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扳过她的肩膀, 像是要让她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一样一字一顿道：“他们早就死了。”</p>

殷禾木然地?站在原地?, 脸上、身上到处是灰黑的粉尘和被烫出?来的燎泡, 月鸦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狼狈的样子。</p>

她低声开口：“我知道……”</p>

“我知道啊，月鸦。”</p>

忽然, 她望着这大火烧过的一片，问了他一个问题。</p>

“月鸦，我是不是一个很失败的人？”</p>

她慢慢蹲下身, 双手捂着脸, 还带着那张银色的面具，却仍然像蚌类被扒了壳一样露出?了柔软的内里。</p>

“我什么……都?没能守住。”</p>

“我以为我变得强大了, 我以为只要有力量就能做到任何事，一切都?是我自以为是。”</p>

月鸦看着殷禾被烫的红肿破皮的双手，沉默地?从袖口拿出?一瓶药粉洒在她的伤口上，又?拿出?了一条布巾低着头细致地?替她包扎起来。</p>

他垂着头，一边替她包扎一边道：“尊主?，您做的很好?。”</p>

“这十一年来，您一直都?做的很好?，您守住了魔界，让我们这些见不得光的人再?次站到了阳光下。”</p>

他抬起眼，眼睛明亮又?真诚，向来冷漠坚毅的脸上也带了几分柔软。</p>

“您是一位，非常、非常厉害的人，做到了别人都?没有做到的事。”</p>

“您让魔界不再?为了变强而同类相食，让弱小?的部落也能得到一片安宁的净土，也让孩子们都?能平安、健康地?长大。”</p>

月鸦放下她的手，单膝跪地?向着她行?了一礼，虔诚的目光几乎要照亮黑夜。</p>

“您不是一个失败的人，在我心?中，您是一位非常、非常伟大的君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