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动？”云月的脸上泪水不断地滑落，那眼里的愤怒之火几乎能把人烧穿。</p>
殷禾道：“百里彦，你没道理拦她。”</p>
百里彦看了殷禾一眼，目光冰冷，却放下了拦住云月的手。</p>
云月手中力道加重，只见剑身和皮肤相接的地方立刻滑下一道血痕：“说，不然我真的杀了你。”</p>
那女子终于忍住眼泪，眼神去看顾闻舟，随即有些心虚地低下头道：“约莫半年前，村里来了个自称是路过的商人，偶尔在云起城做些小买卖，村里没人去过云起城，就热情招待他，期盼能从他手上得到些好处。”</p>
“刚开始，他会经常给我们带来一些说是云起城的灵丹妙药，吃了以后可以延年益寿，大家都争着抢着去要，但他每次只给一颗，后来大家为了从他手中得到仙药，都变得很可怕，几乎是他说什么便做什么，到后来都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p>
谢迟突然道：“你说的那仙药，你手上有吗？”</p>
那女子忙不迭地点头：“有……有的，我家里是村里最穷的，母亲也生了病，本来想留着给母亲吃了治病的，却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p>
她从粗麻布衣里掏出了一颗用油纸包着的红色丹药，云月从她手中接过放在鼻下嗅了嗅，摇头道：“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多加了些安神的药物。”</p>
百里彦道：“也许问题并不是出在药身上呢，先说重点吧，后来怎么样了。”</p>
云月松开了对她的桎梏，她小心翼翼地靠着墙边坐下：“后来我发现，除了我以外，所有人都会在半夜起身，成群结队地走在一处，天亮以后又完全不记得晚上发生过的事情，就像中邪了一样。有一日，他不知从哪里回来，发现我并没有跟村里的人一样，就命令我去云起城寻一个人。”</p>
她顿了顿，有些心虚地开口：“寻的就是这个顾仙君。”</p>
殷禾皱了皱眉，心里的疑惑不断加深，问她：“寻我大师兄做什么？”</p>
那女子突然低头，一滴眼泪便落了下来：“我扮作前来求助的村女博取了仙君的同情心，将他带回了村里，却不想那人早就设下了圈套，不仅杀了村里的所有人，还……”</p>
她扶着墙面起身，往前走了两步，殷禾才发现她是跛足。</p>
“因为我跑不快，大家一起逃命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落在了后面，为了救我，仙君……”</p>
那女子自嘲地笑了笑：“他们都比我跑得快，最后却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她像是累了似的又坐在了墙角，轻声道：“但我明明是最该死的一个。”</p>
谢迟冷笑一声：“你确实该死，利用人的善心来算计人，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p>
他盯着那个女子，又问：“那个魔族，是不是带了半张面具？”</p>
“对，他说他的脸上有隐疾，从来没有以真面目示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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