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翠翠没再管殷禾，托起掌中那道红光朝面前的石门挥去。非常简单粗暴，直接将门炸成了灰。</p>
殷禾之前顾忌着有六个女子的性命不敢胡来，此时还有些担忧石门内的机关会伤及无辜，她正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的担忧明显多余了。</p>
钱翠翠直接带她找到了陈清淮。</p>
石门一破，殷禾就看到陈清淮躺在卧房的床榻上，她那一脚踹得不轻，陈清淮又是个凡人病秧子，能保住一条命就算是很好了。</p>
此刻他躺在床上，捂住胸口，额角已经泛起细密的冷汗，嘴角血液的痕迹还未干涸。</p>
他半倚在床上，闷闷地咳了几声，眼含讥讽：“怎么，夫人终于想起来要杀我了？”</p>
钱翠翠神色平静，一步步走到陈清淮身边，“今日还没有吃药，夫君。”</p>
她从袖口拿出一个白玉瓷瓶，小心翼翼地举到陈清淮唇边：“喝了它，便不会痛了。”</p>
陈清淮有些吃力地撑起身，神色间的温和荡然无存，满目暴戾的杀气：“滚！”他用力将钱翠翠的手挥开，白玉瓷瓶跌落在地上，咕噜噜地滚落在殷禾的脚边。</p>
殷禾蹲下身，将那个瓷瓶捡了起来。</p>
“你都已经知道了不是吗，还装什么装？”陈清淮怒极反笑，声音嘶哑地不成样子。</p>
十年夫妻，何至于此……</p>
钱翠翠缓缓蹲下身，以手掩面，声音很低：“我知道的，夫君要杀我。”渐渐地，几乎有些低不可闻。</p>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钱翠翠了，对吗，夫君？”钱翠翠放下掩面的手，再抬起脸来时，竟然已经换了一副容貌。</p>
细眉不描而黛，唇色朱红，万种风情于眉眼中，宛若一朵艳丽的红芍药。</p>
陈清淮扯动了下苍白的唇角，再不掩饰他的厌恶：“你这个妖物。”</p>
“巧巧。”蹲在榻前的钱翠翠突然道。</p>
“什么？”</p>
“巧巧，我的名字。”她站起身，轻柔地替陈清淮擦去唇边的污垢，还是那副柔情万千的样子。</p>
陈清淮不耐烦地挥开她的手，冰冷的眼神望向巧巧：“要杀便杀，不要再做出这幅令我恶心的样子。”</p>
巧巧自顾自地伏在榻前，眼泪不知不觉便湿了整张脸。</p>
她一边笑着，一边落泪，仿佛陷入了一场美妙的梦里。</p>
“二十年前，我还是一只未修成人形的猫。”</p>
“我啊，永远记得那个时候，你抱着我回家的模样。”</p>
*</p>
二十年前。</p>
巧巧被山中的猛兽袭击，伤了一条后腿，挣扎着从山间逃了出来，看见街边一处华丽的宅院，便躲了进去。</p>
她的伤势很重，后腿几乎被猛兽的牙齿咬穿，身上还有几个深深的血窟窿，不断向外淌着鲜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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