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靖霖当堂呵斥道:“放屁,你才开赌场,本公子之所以身处赌坊之内,是因为路过之时,见里面顾客尽皆赌红了眼,更有人要卖妻卖子。”
“吾辈苦读圣贤书,教化世人乃职责所在,更何况本公子更是举人身份,故而进去劝导那些赌徒,请问何错之有?”
谭靖霖不管李晨说什么,咬死了自己举人身份,李晨殴打他是事实,如此一来,李晨必定会挨板子。
徐正海看向许金海,“是谭公子说的这样吗?许掌柜。”
“没错!”
许掌柜连连点头:“谭公子对小人悉心劝说,小人深感愧疚,已经决定要把赌场关掉,做些别的买卖了。”
“而李晨则是在小人的赌场里赌红了眼,输了赖账不说,还扬言是您的女婿,让我们倒贴给他。”
“谭公子上前劝说于他,没想到,这李晨赌上了瘾,非但不听,还出言不逊,动手伤人。”
“当时周围的人都看到了,都能作证。”
“都说您是青天大老爷,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许金海哭天喊地,跪在地上拼命磕头!
谭靖霖也跟着添油加醋道:“徐大人,我们都知道这李晨是你的女婿,不过我想徐大人公正之名人尽皆知,如今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您不会明目张胆的包庇吧?”
徐正海点点头,“李晨殴打举人,无论事出何因,按照大炎律令应先杖责十下,来人,动手。”
两旁衙役二话不说,直接将李晨给按在了地上。
“姓谭的,这十板子老子记下了,老子必定拿你全家的命来偿还今日之仇。”
李晨不信依靠他现代人的脑子,搞不死一个知府全家。
谭靖霖弯下腰,得意的说道:“当堂威胁,无视大炎律法,废物,你以为你还有以后吗?给我打。”
“且慢!”
李晨的声音再一次响彻公堂,衙役高高举起的杀威棒,不得不停滞在空中,看向徐正海。
徐正海问道:“你还有何事?”
只见李晨高声喊道:“徐大人,根据太祖所制定的大炎律令,凡我大炎官员及其家眷不得踏入青楼赌场,天下万民监督,百姓有所发现,可当场将其缉拿,送至犯官上级衙署。”
“官员家眷,国朝的举人开设赌场,按照太祖所制大炎律令,那即便我当场要了他狗命,无罪。”
李晨自信满满,大炎律令被他玩明白了。
原主常年在下九流里混,就怕一不小心踢到了铁板上。
所以这点保命的东西,被原身给玩儿的明明白白的。
而且就算他被判刑了,他还有一张王炸级别的保命底牌。
可以说有了这个底牌,就算他当堂砍了谭靖霖,也可保自身无事。
谭靖霖脸色一白,当即呵斥,“你放屁!”
李晨大喊,“请徐大人明察!”
谭靖霖岂能给李晨翻身的机会。
“徐大人,李晨这是诬陷。”
“其原本就是阳城内有名的败家子,不学无术,人品恶劣。”
“故而他的话,不足为信。”
许金海也跟着附和道:“徐太爷,谭公子所言甚是,这李晨以前招摇撞骗,吃喝嫖赌什么都干,只要您一打听便能知晓。”
此话一出,不少围观的百姓也都跟着认同了起来。
“此话倒是不假,我是给青楼送酒的,经常能看见这李晨夜宿青楼。”
“何止啊,他家以前还挺富裕,就是不学好,现在一穷二白,老汉我要是有这样的儿子,恨不得掐死。”
“没错,这位谭公子是知府大人的公子,还是咱们江南道的举人,圣人弟子,人家还天生富贵,哪里需要开赌场赚钱。”
听到老百姓的话,谭靖霖嘴角漏出了笑容。
在这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时代。
他这个举人,官宦子弟的身份,就是正义的代名词。
老百姓不信他,难道还信一个吃喝嫖赌的败家子吗?
徐正海听到老百姓的话后,一张老脸顿时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