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从未正式比过一场,不如我们打个赌。”闻祭撩了一把水淋在剑身,细致地在磨石上打磨,目光专注。</p>
“赌什么?”季复举从来不会错过任何寻求刺激的机会,这个赌约亦然。</p>
“我们比一场,你输了,任我处置;我输了,我就把你交给宁深。”</p>
“哪有你这样耍无赖的,”季复举笑了,“哪来的道理,让赢的人去死呢?”</p>
“你又怎么知道……输了不会呢?”闻祭看向他,面容冷然,高不可侵。</p>
“哈哈哈哈!”季复举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你知不知道,当年就是这样的眼神让我想折辱你?”他抚掌向前跨一步,“这个赌约,我应下了。”</p>
第104章 104</p>
“稍等一会,你去挑个兵刃,我马上就好。”</p>
闻祭颇为悠然自得,手下动作不急不忙,不像是要对决,倒像是磨完这两下就要同季复举去看戏玩乐去了。</p>
季复举拎着手中的剑亮了亮,那柄剑古朴大气,是跟了他很久的剑。他示意自己已经有了兵器,便饶有兴致地站在一旁看闻祭磨剑。</p>
他坦然面对着这场一决生死的赌局,既不怕宁深的报复,自然也不怕这一局会输。</p>
实际上,有两种人是不怕死的,一种面对难事,自寻死路一了百了,好过感受生之艰难。还有一种人不怕死,什么都敢做,但是要他承担后果?那是不可能的。他已经有了会死的准备,便全然不怕死了,自然不会有半点敬畏之心。</p>
前者是懦夫,后者不是勇者,却是亡命之徒。</p>
闻祭曾经觉得,若是他们没有过节,季复举倒是他欣赏的样子。他的眼中没有世俗,没有朋友,甚至已经不在乎利益。他生便只为自己生,死亦只为自己死,到了都休想让他为谁赎罪。</p>
这也注定他们终有一战,谁也不为,只为自己。</p>
手中的剑刃在磨刀石上最后划过一次,闻祭终于满意了,他掬起一捧水淋在剑身上,站起身,手腕微转,利剑映着光折射出一道寒芒,凝结成几缕的水淅淅沥沥撒在地上,剑身上的暗纹密布,残留着来不及滑下的水珠。</p>
闻祭缓缓抬眼看向季复举,握着剑的手便有了动作。季复举眉峰一挑,左手一抖,紧握在手中的利剑出鞘,右手横握,抓住剑柄往身前一档。</p>
两剑相击,剑身轻颤,螣蛇剑千锤百炼,铮鸣声清亮高亢,击来的力道如山倾雪崩。闻祭抽回螣蛇剑,金属摩擦划过的声音分外刺耳,他的攻势半点不停歇,剑锋直取季复举首级。</p>
季复举应付毫无错乱,大袖翻卷,手中黑铁铸造的剑迎头而上,击开了螣蛇剑的剑尖。一刹那,螣蛇沾染的水珠溅得更碎,落在季复举身上,竟带着刺骨的寒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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