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昭的话急转直下:
“和我家境贫寒,除了学习,没有拿得出手的。”
“我没有钱念书,是随厉工作供我上的,我从小和妈妈相依为命,家里又没亲戚帮衬,妈妈生病时,是随厉帮我解决后顾之忧——”
宋父越听眼睛越亮,这说的是缺点吗,这分明全是优点。
这这这孩子怎么不能是他的?!
柳昭顿了顿:“伯父伯母,我知道我配不上随厉,我们今天回来也不是砸场子来的,也不是回来认亲的。”
“只是随厉实在是担心您二老被骗——算了,随厉,我们走吧。”
说着,柳昭拉着随厉就要走,宋父猛的回过神:“等等——”
宋父手还未来得及完全撑住桌沿,人已半倾而出,神色中带着几急切:“哎呀,怎么没说两句就要走了,这两个孩子。”
他边说边快步绕过桌子,拉住柳昭。
“你说的这些,我都听见了。孩子,你的坚韧和努力,是许多人无法企及的宝贵品质。随厉能有你这样的伴侣,那是他的福气。”
“坐下,事情还未出个决断,你们怎么能走了呢?我们好好聊聊。”
何妈还想说什么,宋母的目光陡然凛冽瞪过去:“贱人,闭嘴,你觉得我能饶了你?”
何妈心中苦涩,阿鹤啊,妈就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了。
许琪听着,看着这一切,如坠云端。
宋鹤是假少爷,他不是宋家人,只是一个保姆的孩子!
那她怎么办!她处心积虑谋划,连存款都搭进去了,她的钱,她的算计,全落空了!
全落空了!
许琪蓦然意识到,许惑——她是故意的!她故意要害自己,她怎么能这么狠毒?
宋鹤紧紧盯着宋父,后者却将股权转让书交给了秘书,没有一声解释。
宋鹤觉得自己的心像咚了一下坠到了黑洞里,听得见沉闷的回音。
许惑坐在台下,捧着杯果汁喝,在随厉和柳昭到场没多久后,她就也溜了进来。
没想到台上的人太投入,竟然没有发现她。
身后似乎有人叫他,许惑一回头,见张舒寻向她招手,满头银发的小老太,笑得跟朵花似的。
许惑慢慢走过去,张舒寻给她递来一只小碗:“给你留的菜和鸡腿,我用干净筷子夹的,没动过。”
许惑眨了眨眼,伸手接过碗,乖乖坐在一边。
张舒寻越看她心中越欢喜:“我孙女可真厉害,咱家的脑子全长在你身上了。”
许惑看了看桌子上端端正正的家人们:“怎么全都来了,一会儿不好跑啊。”
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干了缺德事,一会儿要挨打可顾不上这么多人。
张舒寻一下笑了出来,戳了戳她的脸蛋:“你个促狭鬼,他们租的场地还是咱家的,就算要跑,也不是咱们。”
许惑瞳孔地震。
还有这样的事,她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杆。
张舒寻踢了踢许家老爷子。
许家老爷子表态:“喜欢这里吗?爷爷送给你。”
许惑连连摇头,拿起碗中的一个鸡腿啃。
张舒寻的笑意加深了很多。
这一场婚礼,反转反转再反转,让众人实在是看了一场好戏。
吃完饭后,宋家急着处理家事,开始送客。
宾客们恋恋不舍,目光一个比一个婉转缠绵。
在场也就剩下许家这一桌和池家那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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