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霖初的视线落在霍峤身上携带的短刀上，他还没试过这个方法，不知道自杀后会怎么样。</p>
于他而言，死亡并不是件特殊的事，毕竟很多大反派做的最后一件有骨气的事情，就是宁愿自裁也不愿死在别人手里。</p>
很多次任务都是以死亡作为终点，之后他就会回到任务分配室，或者回去休息，或者直接进行下一个任务。</p>
作为一名职业反派，死亡并非终结，只是一个节点。</p>
只是这次作为惩罚，没有自杀的硬性规定或要求，他的尊严不允许他做出那样怯懦逃避的行为。</p>
再者他还不能百分百确定死亡之后会面对什么，要是在未达到满分时自杀导致一切清零重来，那绝对是得不偿失。</p>
不过现在是非常时刻，情况特殊，试一下未尝不可，说不定可以直接结束呢？</p>
他的手悄悄伸向刀柄，却被霍峤的声音拦在半路。</p>
“你不要想……”霍峤咬着牙，费劲地把那个死字吐出来，“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把你放下。</p>
你见过人死后的样子吗？你在我背后变成那个样子，我的手也不会放开。”</p>
变换的字幕不断闪烁，数字也在不断增加，像是在与霍峤说的话相配合，一直保持镇定的殷霖初开始心里发慌。</p>
“别说了，别说了。”</p>
殷霖初捂住霍峤的口鼻，又怕阻碍他呼吸，松开了一点。</p>
他就是想想而已，又不是真的那么做了。</p>
他心烦意乱地看着字幕，深深蹙起眉心。</p>
该死！不是已经没有说话了吗？怎么还在加分！</p>
背着他的人没有停下来过，殷霖初想开口叫他停下来休息，吃点东西喝点水。</p>
乍一开口，咳了几声，喉咙里冒上来的血腥味让他住了嘴，静静靠在霍峤背上，合上越来越沉重的眼睑。</p>
分数停止了增长，但是闪烁的频率越来越高，甚至出现了间歇性消失。</p>
殷霖初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看到字幕的数字停留在94上。</p>
快达到满分了？他可以离开了吗，但，感觉有些不舍。</p>
浓雾中失去了方向感，没有空余去看通讯器上的时间，渐渐失去了时间观念，霍峤只知道自己在不停走动，直到背上的人失去意识身体完全放松下来。</p>
呼吸与心跳有些弱，但一直持续存在着，阻止了霍峤唤醒他的冲动。</p>
他停在原地，短暂将殷霖初放下，吃了些随身携带的食物，补充一点水分，然后重新上路。</p>
不知道又继续走了多久，前方的雾里出现了一团移动的阴影，个头不大，霍峤一度怀疑那是他的错觉。</p>
很快他就知道那不是错觉，狗出现在了浓雾里，含在喉咙里的嘤嘤声比平时大了许多，焦急地示意霍峤跟它走。</p>
霍峤快步跟上，在力气耗尽之前走出了那片雾，营地的车正在边缘等候，董润言焦急地迎下来，想要接过殷霖初，却被霍峤拒绝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