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兄弟对顾翰墨的印象很好,他们兄弟俩作为家中嫡子,又是读书人,平日里什么活都没干过,军训这几日可是吃了大苦头。
第一日练习军姿的时候,差点没晒的当场昏过去。
结果白天出了一身汗,晚上还得自己洗衣服,脏衣服没洗干净,身上换洗的干净衣裳还打湿了,简直欲哭无泪。
最后是顾翰墨看不下去,顺手给他们一并洗了。
那时柳家兄弟就觉得,这位入学考试魁首着实不简单。
明明是个男子,不但学业拔尖,竟连洗衣做饭这样的粗活也不在话下。
看着一副文弱的样子,被将士们操练时却面不改色,还能在天未亮时就清醒起身。
相较之下,他们兄弟俩就跟草包废物似的。
顾翰墨送完牙香筹以后,神态自若地对着铜镜仔细打理起形象来。
封无羁见他头发束的一丝不苟,还用小刀修了眉形,忍不住抖了抖嘴角。
“你这是做什么,看上书院哪位姑娘了?”
顾翰墨徐徐道:“今日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来视察军训情况,自然要注意仪容。”
“太子殿下夫妇要来,管事们没说啊?”
“管事们的确没说,是我猜的。”顾翰墨慢条斯理地道,“昨日晚回学子居时,我发现石板路上的落叶被清扫过,前些日子这些活都是由学生做,管事们会这样其中必有缘由。”
用脚趾头猜也能猜到,定是宫里那两位来了,昨日没有声张动静,今日应当会亲自视察。
清懿书院在军训期间有规定,每隔一天提供次热水洗头,昨日刚好没有提供热水。
所以他今天特地早起了一个小时,便是为了有足够的时间打理仪容仪表,还偷偷用凉水洗了个头。
利落的高马尾飘逸在身后,衬得俊雅的顾翰墨也有几分飒爽,与封无羁打结的鸡窝头形成鲜明对比。
封无羁呆了一下,“那你怎不告诉我?”
完了完了!他昨天出了那么多汗,晚上还没洗头!
“昨晚我和你说了呀。”顾翰墨看着他摊了摊手,“大抵是你睡的太死,没有听见。”
“其实你大可叫醒我的。”
“看你睡的那么香,实在不忍心打搅。”
“”
封无羁只能感叹,某人简直有八百个心眼子,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立马穿上衣衫冲了出去。
眼看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踏着木屐到小厨房里去洗漱。
他不由得腹诽,顾翰墨这兄弟做的实在不厚道,明知道要见太子妃了,还背着他一个人偷偷洗头。
这兄弟没法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