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下的黑眼圈重了些,那也是因为他这些年来为了朝政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还不得不无时无刻提防着身边的人捅刀子。
但这些话太过隐秘羞耻,他一贯是个爱面子的。
当着这么多的人面,顾子瑜也没法摆到明面上去解释。
他扫了圈众人,默然地坐在那里不说话,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不受欢迎,以及旁人礼貌客套的距离感。
顾子瑜对此见怪不怪,他十多年来都是这么过的。
所有靠近的人都是那班小心翼翼,没有人在和他相处时会感到轻松,也不会与他交心。
尽管已经习惯了,可看着顾长生与这些人毫无壁垒的亲昵,他莫名有种举世孤独的感觉。
心中异常酸涩。
就在顾子瑜的胸口闷闷作痛时,火团又不知何时朝他扑了过去,糯叽叽地开口。
“小王八锅锅,药药苦,你病了吗?”
小孩子听不懂大人们的言语交锋。
火团只记住了留情那句“良药苦口”,于是便以为顾子瑜病了,伸出小手去摸他的额头。
或许是第一次见到陌生人来,雪团也对顾子瑜表现的很是关注与好奇。
比起火团,雪团对旁人的情绪变化更敏感。
他伸出两只小手,按在顾子瑜紧绷的脸颊上揉了揉,认真卖力地想让他的嘴角弯起来。
平常他和哥哥被妈咪凶的时候,太爷爷就是这样做的。
“二姨姨凶凶,不哭哭,哥哥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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