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咱们应该早点分家分家!留在这吃人的殷家有什么好的!”
“之前他们顶替了我的科考名次,你非要我留在这里,说总归会补偿我,或看在这事份上善待童儿夫人,你糊涂,糊涂啊!”
“他们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现在你走了,我还活着干什么!”
青年男人一边哭一边喊,两手拼命地抓着地上的雪,又不住地将头往上面撞。
云苓看着这一幕,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而后便是汹涌而出的愤怒。
东宫从没想过要将整个殷家赶尽杀绝,毕竟这些人里面,虽有一部分人恶贯满盈罪该万死,但也的的确确还有一部分无辜者。
尤其是殷家的旁支和庶出,常年被殷棠这一脉排挤在外,属于是吃肉的时候半点汤渣没捞着,挨骂的时候却一句没落下。
早前听雪阁调查殷家内部的时候就发现,这群人坑外面的人就算了,连自家人也不放过。
单拿科举暗箱操作的内幕来说,殷棠的嫡出兄弟偷抢过顾翰墨的举人资格,也抢占过同族庶子的考试成绩。
眼前哭喊着的青年男人衣着布料普通,想来在殷家地位不高。
殷淮父子这一脉,当真是从骨子里坏到令人发指!
这时,云苓注意到刚才耳边那道低泣的女声停了下来。
她扭头看去,正是跌坐在脚边的莫易思。
方才殷淮下令杀殷家人的时候,她吓软了腿,跌在地上动也动弹不了,反倒第一时间被禁卫军救下。
这会儿与云苓双眸对视,莫易思纤细的身躯好像突然有了使不完的力气。
她猛然伸手抓住云苓的胳膊,尖利的指甲将锦缎棉衣都掐出了印痕,憔悴的巴掌脸上尽是怨恨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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