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周身有种无比阴郁的气质,让人总是因为这不舒服的感觉,而忽略他出色的容貌与才能。
就连他腰间那块从不离身的貔貅玉坠,小杨氏盯着看久了,都觉得那瑞兽有种张牙舞爪的凶恶之相。
倒完了茶后,她便不动声色地挪开两步,低眉顺眼地在旁边候着。
封左相跟嫡长孙不算亲近,他脸上努力地做出和蔼之色,仔细看能看出些许别扭和不自然。
他笑着关怀道:“阳儿这些年在边关辛苦了,一眨眼间你都长得这么高,这么大了,当真是岁月如白驹过隙,叫祖父心中感慨啊。”
“你多年不在京城,趁着这几日功夫,好好与你无羁堂弟多走动熟悉,以后封家的未来就要靠你们协力去打拼了。”
封阳神情疏离而恭敬地点头:“我自会与堂弟多走动,不过明日起往后的三天,孙儿有事要去城南寒山。”
封左相愣了一下:“你这个时候出府做什么?再过两天可是你的生辰,府内还要大办宴席的,何况无羁再过三日就要回清懿书院了,他前段时间才被东楚前国师的师妹收做弟子,平日里忙得很,错过这三天,你平常可不容易见着他!”
封阳解释道:“祖父,我离开京城八年,已经整整八年没有去娘亲墓前祭拜过了。再过两天既是我的生辰,也是娘亲受苦诞下我的日子,我想去寒山住几天,陪伴她些时日。”
提到死去的大庄氏,封左相本能地神色一紧,而后尬笑道:“去祭拜她是应该的,但何必如此匆忙,等你生辰那天清晨再去,岂不更好?”
封阳没有妥协,只是淡淡道:“孙儿想亲自替她擦一擦墓碑,修缮一番那供着长明灯的佛龛,免不了要多花些时间。”
听到这话,封侍郎陡然抬起头,目光阴郁地看向他:“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觉得封家会任由她的墓穴被风吹雨打不成?”
“有没有受风吹雨打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自己无法信任一个曾辱她尸骨、在她死后从未去祭拜过的男人能好好善待她,唯有亲眼见了娘在九泉之下安好,方才能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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