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别人,为其他男人生养子嗣,运气好一些,也许那个人会与她相敬如宾,琴瑟和鸣。”
“可她终究不能像以前一样随心所欲地策马驰骋,只能缩在后宅中安分度日,为丈夫洗手作羹汤,还要辛苦地侍奉公婆,压抑自己的天性,想办法地讨他们欢心。”
“运气差一点,谁也说不准会遇上什么样的人渣,毕竟奇葩总是坏的千奇百怪,有的人喜欢私下打媳妇儿,有的人喜欢寻花问柳,还有的人不正眼看妻子,事事将她划作外人。”
“她想反抗,为自己据理力争,然而每当这个时候,丈夫和公婆就会拿她的过去来说事,说她女扮男装入军营,清誉无存,不检点的女子不配被敬重相待。”
封阳听到这里,方才还飘在天空的心陡然急速下坠。
光是想到云苓所说的种种可能,他便呼吸急促,心中焦灼难忍。
云苓依旧徐徐描绘着那副画面,轻盈地踱步到封阳旁边,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面对这些话,她哑口无言,不想让关心自己的人为难,便将一切苦水都埋在心里,独自承受。”
“每当父母兄长问起来,她只会笑着说一切都好,你远在襄州城,一年才回来一次,更不知她近况到底如何。”
“就连想约她出来喝茶叙旧都是奢望,因为她已为人妇,要和你避嫌,而你们始终不是亲兄妹,再也回不到过去那样无话不谈,否则便又会落下夫家拿捏攻击她的把柄。”
“直到许多年以后,过往积压的矛盾爆发出来,你终于得知了她过着什么样的非人日子。”
“你想要帮她,但一切都太迟了——那个姑娘已经老在了你心里。”
“她挣扎在内宅与婚姻中,日复一日,早已变得麻木不堪,早已不复当年鲜活。”
封阳面色隐隐发白,他握着茶杯的手都有些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