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翰墨却并未立刻出宫,而是朝着西暖阁方向走去,准备将写完的奏折都放在萧壁城的书房后再离开。
守在长乐宫外的侍卫看到是他之后,没有任何阻拦。
天空的雨越下越大,傍晚的风卷走了暑气,带来丝丝冷意。
顾翰墨将奏折摆放整齐在书柜里,身后一阵风吹起,书桌上的纸张被翻得哗啦作响,一支毛笔“啪”地掉在地上。
他下意识地捡起毛笔放好,眸光无意间落在桌面上,却陡然顿住了身形。
厚厚一叠的纸张旁边放着一块古朴的砚台,里面还有着半干未干的墨迹。
顾翰墨看得微微蹙起眉头,记得老师一家在前天清晨时分就驾车出城了,他当时还去送过对方。
按理说过去这么久,砚台里的墨应该干透了才对,怎么会是半湿呢?
明显是不久前才有人用过的痕迹。
他环顾周围,确信窗户关得很紧,雨水不可能吹落进来,否则桌上的纸张也该是皱巴的才对。
难道说有人来过西暖阁?
顾翰墨心中一凛,他记得乔烨大人交代过,他是唯一被赐予西暖阁钥匙的人。
就连乔烨自己这个近臣亲信都没有,可想而知其他人更不可能有,哪怕是像金王爷和顾院长之流的特殊人物,也都尽数离了京。
那么到底是谁来过西暖阁?
顾翰墨不敢有所怠慢,万一有人偷偷潜入西暖阁中窃取机密,且不说出了事后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就是他,再者真要酿成什么严重的祸事,那可就不妙了。
想到这里,他脸色凝重,找来附近洒扫的宫女盘问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