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千婳抬头，行了个礼，拔腿离开。</p>
这下，室内只剩下泪和顾衫蕊。</p>
顾衫蕊浑身绷得很紧，她个子娇小，此刻视线下移，没有看泪，却一副有些倔强的模样。</p>
座上的人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盯着顾衫蕊看了好一会儿。</p>
而后，他突然站起身，走了下来。</p>
“行了。一股牛劲。”泪的影子罩在顾衫蕊身上，“我允许你花大量时间缅怀她，甚至，我也允许你因为这件事情恨我。”</p>
“但是，有什么线你不能踩，你要刻骨铭心。”</p>
顾衫蕊知道泪指什么。</p>
背叛。绝对不能背叛，不能有异心。</p>
他冷血无情，理解不了人类的感情，或者说根本不屑于去理解顾衫蕊，所以顾衫蕊可以恨，可以不满，可以阴阳怪气，但是不能背叛。</p>
行动上不能背叛，心里面怎么诋毁他都行。</p>
顾衫蕊更明白，这其实就是泪的让步。</p>
所以，这么多年朝夕相伴，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p>
她有时候真的觉得面前的人就像一团雾，想触碰的时候就散了，看不清摸不着。</p>
“师父。”顾衫蕊开口，在没人的时候才换了个称呼，“黑客大赛要来了。”</p>
“嗯。”泪站在原地，抬头看那个画框。</p>
“你是第一名。这次也要去参加吗？”</p>
“当然。”泪嗤笑，“我不参加，让你做第一吗？”</p>
“我拿不了第一的。我是你徒弟，所有的知识和本领都是你教的。”顾衫蕊如实说。</p>
“对，你拿不了第一，但是第三呢，第四呢？他们也会往上爬。”</p>
顾衫蕊是草木。黑客排行榜第二名。</p>
泪如果真的会有点私心，大概也只会因为徒弟这个身份。</p>
亲手带出来的第二，庸城云集的黑客里一跃而起的佼佼者。</p>
“那如果有一天，有人超越了您呢？”顾衫蕊脑子里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个身影一闪而过，但她没有直接说。</p>
“是吗。”泪盯着前方，“那我就杀了他。这样我就是第一了。”</p>
“您一定要做第一吗？”</p>
泪顿了顿。</p>
“一定要做第一。”</p>
“为什么？因为风光无限吗？”</p>
其实争第一哪里有什么原因，能力足够了，自然而然就是第一，可是要稳坐第一，还不允许别人拿一次第一，那就有点不一样了。</p>
这是顾衫蕊发现的，至今为止，泪身上唯一执着的地方。</p>
他不允许任何人代替他成为黑客排行榜的第一名。</p>
![姐姐好凶[七零]](/wap/nocover.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