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能救人命的药,几个娃娃两句话,人家就巴巴的带着东西过来,大壮家的竟然还不领情!”
“我算是看清楚了,慕家的都比大壮家的疼孩子。”
“那可不,真疼孩子的,哪能撺掇娃娃冬夜里跑出去掏蛇呀!”
村民们四散离开。
最后还是赵桂花过来当和事佬,一连多谢了慕思晚好几句,又从家里拿了一小片碎兽皮,递过去:“春梅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脸皮子薄,别跟她们一家子计较。我把二狗当干儿子那么看,你们一家三口救了我干儿子,这皮子就当是谢礼了。这是我家男人之前从鹿身上扒下来的碎皮子,做不成衣裳,缝个鞋底啥还是行的。”
“多谢。”
慕思晚坦然收下,吩咐几个围着转的孩子们都回去,才跟赵桂花道别,回去休息。
赵桂花摸了摸鼻子,喃喃:“这慕家的,好像还挺不错的。”
……
深夜里。
李二狗的高热总算退了下来,王春梅特意找到村长报喜讯,却被村长勒令回去谢谢慕家,送点东西。
宋楚烟便是这时候被吵醒的,迷迷瞪瞪间,只听见王春梅干巴巴的道谢,似乎送来几张为数不多的饼子,还有一张薄被,她听得迷迷糊糊,往慕思晚的腰上拱了拱,准备继续睡。
身上却一沉。
新得来的薄被,盖在了她的身上。
宋楚烟茫然的抬起头,正想说阿娘身上暖暖的,用不着这么多。
又被沈奕川摁着肩膀躺了回去,昏暗的洞里,沈奕川盘坐在她腿边,裹了小半张被子:“我冷。”
宋楚烟大方的将被子分给哥哥一些,心满意足的抱着阿娘的腰睡得香甜。
却不知她睡过去之后,沈奕川将被子重新放回到她的身上,给她掖了掖被角,郑重的向慕思晚说:“母亲,等到雪化,我想跟着猎户叔叔们学本事,弓箭短刀,我都想学。”
“你曾说外面都是野路子,待我们南下后再好好学,怎么改变了主意?”
慕思晚将他拉进怀里,摸着儿子已经覆上一层薄茧的手指,更加心疼。
以前,冬日有炭火,夏日有冰块,沈奕川架子上的每一张弓都有人看顾,每一把用过的木剑短刀都被精心打理,学习简单的身法也都是一群侍从跟着、追着,生怕他出点意外。
而今在外逃窜,竟就要跟着猎户们爬山坡,直面野兽。
慕思晚还是有些害怕的。
可沈奕川坚定的搂紧慕思晚的脖子,闷闷说:“我不想再失去一个妹妹了,野路子也无妨,只要有用,我都愿意学的。”
“哥哥……”
宋楚烟其实也没听见两人的对话,只听到哥哥在喊自己,下意识回应沈奕川的每一句喊,顺便往声源的方向蹭——阿娘和哥哥身边可比自己暖和多了!
听到这一声,慕思晚的眼神柔和下来:“学吧。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尽量不要受伤,可明白?”
“嗯,谢谢母亲。”
沈奕川被宋楚烟抓住了手,也不准备爬回去睡觉,调整下位置,挤在慕思晚和妹妹中间,把妹妹冷冰冰的手塞进怀里,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