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儿没听到号角声,便隔着帘子问道:“惜惜,你睡不着吗?”
“心里头有事。”宋惜惜双手抱着膝头,郁闷地说了句。
大家都坐了起来,辰辰挨着她的肩膀,双眼闭着问道:“有什么心事啊?”
宋惜惜问道:“我想跟元帅他们说我和战北望的事……你们觉得如果我直接说了,元帅会不会认为我上战场是为了和易昉比啊?”
棍儿啊了一声,“你上战场不是为了把她比下去吗?我以为你是要晋升,力压她一头呢。”
宋惜惜翻翻白眼,“连你都这么认为,那么他们肯定会这样想的。”
沈万紫挠了一下头皮,头好痒啊,像是有虫子在咬,“就跟她比怎么了?难道你不比她出色吗?你现在是宋千户,宋千户啊,你知道千户是几品吗?如果朝廷定品,那你是正五品的将军了,只不过现在阵前升你,兵部还不知道罢了。”
宋惜惜躺下,双手枕在脑后,“我不是为了跟她比,我父兄是牺牲在南疆的,我想助元帅收回南疆,也是完成了我父兄的遗愿。”
棍儿道:“对啊,我记得惜惜以前说过,要像她父亲和哥哥那样,成为最出色的武将,她不是为了跟易昉比。”
“我们信,但外边谁信?”沈万紫素来一针见血,“他们肯定会想,如果她要成为最出色的武将,为什么要选择嫁人进内宅侍奉公婆打理家务?却在被抛弃之后才想起上战场?”
馒头说:“其实他们信不信都无所谓,关键是皇上和北冥王信不信,他们才能决定惜惜的去留和升迁。”
大家都沉默了,可不是吗?什么闲言碎语受不得呢?那都不要紧,要紧的是,皇上和北冥王是否会认为她把战场当做了内宅的竞争。
辰辰睁大眼睛,“那又怎么样?咱们惜惜是实打实地立下战功,第一战第二战,说她首功绝不为过。”
棍儿拍着被褥,气愤地说:“对,惜惜,管别人说什么呢,再说也不是你的错,是男贱人和女贱人的错,咱们不用解释什么,等那对贱人来了自然会解释,他要是敢把罪名往你身上扣,哪怕他是将军,我以下犯上也要扭了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