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胸口起伏,想起了战家那位老将军,若在天有灵看到战家子孙如此的没出息,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三魂七魄都不宁。
他冷冷地道:“战北望治家不严,后宅混乱,差事敷衍,降为九品,任普通京卫,如若再犯错,朕便收回将军府,战北望,这是朕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战北望只觉得头顶雷声轰轰,震得脑子半晌空白一片,脸色也是惨白无比,晦涩艰难地伏地,“臣谢恩!”
他伏在地上,久久不敢起身,只觉得满朝文武大臣的眸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最让他觉得难堪的是北冥王也在场,他不想看到北冥王,或者说不想让北冥王看到他此等狼狈的模样。
新婚第二天的傍晚,他在府中后院,被几个人潜入,麻袋往他头上一套,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他知道是北冥王,就因为成婚当日,他与他擦肩而过的那一句龃龉。
可他苦于没有证据,自然不敢胡乱报案。
说出去一则丢了脸面,让人觉得将军府的防护就跟筛子似的。
二则,不想让人知道他堂堂武将,竟在自己府中被人暗算,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如果有证据那就不一样,他必定是要告谢如墨仗着亲王的身份,仗着军功肆意潜入别人府邸殴打朝廷命官。
“还不滚出去?”皇帝的声音从头顶上炸开。
他磕了头站起来,弓着腰慢慢地退后,他眼角余光能看到谢如墨站立的地方,能感受到他嘲讽的眸光,他只觉羞愧愤恨,恨不得当场死了算了。
回到府中,他直奔易昉的忘情居而去。